第章 狼藉
“小晴的症状已经过去了。”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屋里飘出来，散在黑夜中。
那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程婧听着也知道温向寒这次也肯定遭了不少罪。
她匆忙开了锁然后将房门拉开，里面的人肯定需要一个能够喘息的空间。
随着“吱呀”一声，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内，而那人怀里抱着一个昏睡的女孩。
女孩脸色苍白，虽说是胖乎乎的一团，看起来却虚弱的不像话，因为昏睡着所以此刻显得格外安静。
这样的苏念晴，程婧看着心不住地抽痛。
目光微错，她猛地瞧见了温向寒的狼狈。
他身上有好几道血痕，上身丝绸质地的白色衬衫也到处都是撕扯的痕迹。原本好好的衣服，此刻到处都是破洞，袖子处甚至都成了碎布条。
隐约还能看到他肩上手臂上深深浅浅的牙印。
尽管眼前人外表凌乱不堪，却依旧给人一种矜贵冷厉的感觉。这份处变不惊的沉稳气质，倒不像是一个才岁的大男生。
程婧很看清了苏念晴身上并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才看着温向寒虽然没有伤但却明显憔悴了不少的脸。
她有些不忍地拧眉低语“小寒，你身上这些伤是”
其实程婧很清楚，这些伤肯定都是小晴弄出来的。这会儿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关心的话都显得十分苍白。
温向寒目光坦然地望着程姨，出声宽慰她“程姨我没事，能不能麻烦您先帮忙照顾一下她，我去换个衣服再过来。”
听到温向寒说没事，程婧脸上的严肃少了一。
但她没有立刻复，而是神色复杂地看了他许久。见他眼中的神色依旧是认真和温和的，才微微将悬着的心放下一些。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不愿意让温向寒看到小晴这样的一面，也不希望他因为小晴而受伤。
只是哪怕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程婧还是会选择让温向寒来帮小晴。
但凡有办法让小晴少受罪，她都是要去做的。
没有人比她清楚这丫头每次发病的时候受到的是怎样的折磨，也正因为清楚，所以才加希望她能远离那些痛苦。
事已至此，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温向寒真的不在意这些了。
唉
叹了口气，程婧才出声“你跟我来。”
“好。”
应下了之后，温向寒便踏出了房门。
他身后，一地狼藉。
四方墙壁中间，是七零八落的木头碎块，一地的血污和凌乱。这些，无声地诉说着刚刚房间里经历了怎样的浩劫。
*
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桃源镇上已经有不少人来来往往。
卖早的吆喝声，行人的说话声，声音交织成曲，奏响了一天的乐章。
桃源镇一隅，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宅院依旧在沉睡着，似乎与镇子的生机活力格格不入。
微冷的晨光透过半开的窗，懒洋洋地爬进了精致宽敞的房间。
躺在床上的苏念晴睫毛颤了颤，白净的小脸肉嘟嘟的，两颊带着些许桃色，唇瓣微微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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