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对坐身边的丽仙轻声说道:“丽仙,我到外面看看,去帮着晒下谷,你们不要出来晒太阳。”对大家摆下手,起身出门。
下午四点多的太阳厉害,晒得空气都好象在晃动,刘诗雨大嫂在场院中用木制耙杆翻着谷子,给谷子翻身,让太阳均匀地将谷粒内多余的水份蒸发。
随心在走廊上看得清,阳光下的诗雨大嫂,她背后的衣服都湿了一片,时不时地沾在同样湿透的背上,小胸衣的轮廓都显得一目了然。在烈日下干活,是在被它“烧烤”。
农民为什么不想当农民,这辛苦的原因排第一,第二才是因为社会地位不高。“乡下人”的称呼,有着贬义,是没见识和愚昧的代名词,可是,再高贵的人也是农民喂养的,所谓骑在劳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就是指这些阶级敌人。
“大嫂,那头的谷子是不是晒好了?”随心打量下场中情况,问道。
“是的,车干净后准备交公粮的,这都是。”刘诗雨大嫂说道,她是个身材匀称、面目比较清秀的年轻妇女。
“我来车谷吧,稻谷是不是用麻袋装上称好秤?”随心看到了走廊那一头放着的车谷风车。
“小陈,这怎么行?你快屋里坐,这些事不是你能做的!”刘诗雨大嫂连忙阻止道,她根本不相信一个街上长大的干部子女会做农活,心头还想,你别帮倒忙才好。
好吧!随心明白,自己遇上了个不知道自己多么能干的人,以为自己是区里一把手的儿子,就会被娇生惯养,还有,自己的样子也有欺骗性,以为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呢。唉!就让事实说话,相信在事实面前,自己会让这位大嫂的看法从一个极端过度到另一个极端。
随心已走到中间的堂屋,农家堂屋的格局基本相同,是将房子中央一间房隔成两间,前面大间做堂屋,后面一小间用途多样,家里人口多的就做卧室,但大多是放木粮仓。
随心边走边想,别人不相信自己,而夏梅相信,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夏梅从一开始,就对自己是多么的信任和依赖,想想她一个良家女子,能一举冲破多重礼教的桎梏和社会舆论的枷锁倾心自己,是多么的不容易!随心此时还不清楚,是因为自己的形象对上了夏梅少女时代的梦中偶像,当然,更主要的是因为随心的沉稳气度和一身本领已超越了他的年龄,这是夏梅愿意让自己沉沦的根本原因,总之,是这两方面的结合,才让夏梅心甘情愿将自己交予随心,缺一不可。
随心看清堂屋中放着全套车谷工具,有箩筐、撮箕、扫把、麻袋、杆秤,还有粗麻绳、细麻线,成了,就干起来吧。
要车谷,得先清出块空地。
“大嫂,你先看看我的手艺,你觉得不行就叫停。”随心嘴里和诗雨大嫂说着,人却已开始做事。
场坪是用土和部分砂子夯实的,晒不了东西,湿谷子全部摊晒在楠竹晒垫上,有晒垫就方便把晒的物品归堆,只要分别提起晒垫的四个角一抖或一卷,就把晒的物品拢到了中间。
随心小心地归拢晒干的稻谷,担心把晒得很脆、失了韧性的竹晒垫给弄折弄断了。
诗雨大嫂分心看着随心干活,越看越放心,也越惊讶。先见那陈书记的儿子陈随心把一床晒垫卷起一半空出地面,知道这是放风车的地方,当陈随心走向风车时,心想是不是得去帮忙抬一下,他一个人是搬不动的,正当她准备放下耙杆去帮忙时,只见陈随心身体一下蹲,两手上下一分,右手托住风车下梁,左手扶住风车上部料斗边,将风车往右手上一靠,腿一直,轻松得就象搬一把木椅子般拿起就走,看得诗雨大嫂张大了嘴。
诗雨大嫂继续分心看着随心干活。见他把风车斜着放在矩形的空地里,风车口对外放好,然后就是往料斗里加上要车的混杂着各种碎屑的稻谷,他不是用撮箕一撮箕一撮箕的加,而是用箩筐装满谷子后将箩筐一端,轻巧地倒入风车料斗中,如同自己端一竹篮茶叶一样轻便。
诗雨大嫂开始明白了,这陈随心起码有一身好力气,比农村里的壮小伙力气都大,自己的男人虽然也是身强力壮,比力气却明显差得多!
见随心熟练地车着稻谷,瘪谷杂屑顺风飞出场外老远,诗雨大嫂更加明白了,这陈随心肯定是经常干农活的,不是听人说的那些很懒的干部子女。
随心岀门后不久,丽仙首先坐不住,忸怩两下,把身子俯近蓝萍,小嘴凑到蓝萍耳边悄声道:“姐姐,我去外边看看随心哥哥在干啥,好不好呀?”
蓝萍理解小姑娘心思,也悄声道:“去吧,你就站走廊上,不要下去晒太阳哦,晒得头晕。”
丽仙的行动起到了多米诺骨牌的作用,不一会,莫灿她们叫上青心,同样起身外出,招呼都不打了。
蓝萍和周丽雪相顾一笑,知道自己其实一样,看到随心的身影,知道他正在做什么事情,心头就安稳。
这就是绝大部分恋人的心态:最好能时时刻刻腻在一起不离开半步。这些姑娘不同于上世热情开放的女性,现在的她们有着矜持和羞涩,但对爱人的心动及挚爱更朴实和炽热,不为外界诱惑和私欲所动,说为爱奋不顾身也不为过。
唉!上世的女人才认识就可开房,为金钱为奢靡的生活常常忘了什么是廉耻。
周丽雪笑道:“维均哥,你在里面陪建民了。”对刘诗雨眨眨眼,说道:“诗雨,你就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