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边驾牛耙田,边思考,同时体会内气的运用。但随心也不只是做这些,他还观察着整个田野中的“双抢”情况,特别是心爱的姑娘的情况,看到周丽雪渐渐地追上了李维均、周建民、肖宝珍三人,齐头并进,割完这一趟后又一同开始割另一垅。这丫头,越发卖力气了,是爱的力量吧。
莫大兴和周远仁他们打完第二丘田的两垅稻穗后停了下来,周远仁喊道:“休息了,回家吃中午饭,天气热,中午多歇一会,下午两点半以后再出工。”
对面的德铭老爷子从水田里上岸了,也接口说道:“好。这是公社老早就定的规矩,别把社员热病了,中暑了伤身体,我家也这么干。”
人民公社很关心社员的劳动生活,“双抢”定的出工时间适应夏天气候,要求各大队的“赤脚医生”巡视田头,哪个社员不舒适了,“赤脚医生”就马上让社员喝“救急水”,也就是“十滴水”,这药是现在准备最充足的中成药品,价钱也低,三四分钱一支,“十滴水”具有健脾、祛暑功效,用于伤暑引起的头晕、恶心、腹痛、胃肠不适。它是夏天治疗身体不适的“万金油”。
老社员对公社定的规矩知道得最清楚,感受也最深,都是为社员身体着想。他们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人,在旧社会是怎么过的日子,他们最清楚,旧社会的地主,倒不是经常凶神恶煞的,反而经常是笑眯眯的,但是,他如果看上了你家的田,或你借了他的钱,你就等着吧,他们祸害穷人的伎俩,就跟课本里写的一模一样,跟上世放高利贷的团伙有得一比。
这老头让随心很佩服,身体也真好。看他有一大帮儿孙在田里干活,他也不休息,在家翻晒湿谷子也行啊!偏偏还要下田做重体力活,不佩服不行。
“随心,走了。”莫大兴叫道。
“这小后生真不错!没看见过比他能干的,远仁,是哪家的?以前没见过,他家父母有福气!”周远仁叫“德铭老叔”的老爷子看着随心感慨道。
“老叔,他是区里陈书记的儿子。”周远仁看眼莫大兴,“是他莫大兴的妻侄。”
“陈书记的儿子啊,想不到啊,陈书记的家教这么好!他比早些年,街上那些来这里当过知青的后生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这人是比不得的。”德铭老爷子继续说道,摇摆下头,先走了。
要说真正在心里感叹得最厉害的要属李维均,他在目睹了诸多随心的能干后,算是有些真正服气了,农活里,割禾是熟练活,担湿谷子是力气活,驾牛是技术活,随心哪样都不只强他李维均一点点,在事实面前,他从心里认为自己是不如随心,不只是出身问题。可说李维均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是冥顽不灵的人。
随心答应着,给水牛卸下套,下午可以踩禾滚了。随心把耕田工具全部用稻草盖上,避免被太阳直接暴晒开裂,又将水牛牵到水渠边,用手浇水给它冲洗了沾满一身的泥巴,让水牛舒服得直甩尾巴。
随心做这些时,踩打稻机的两对父子,莫大兴、莫玉成父子和周远仁、周建军父子,在用箩筐装打稻机里打下的湿谷子,旁边一担箩筐已装满了。随心估计自己不出马去挑的话,那沉重的担子会让他们一肩挑不回家,路上得歇好几次,才能挪回晒谷坪。
随心把牛绳递给周建民,两人在公社中学同班读初中,是老同学了,“周建民,我去挑箩筐。”和他开玩笑道:“牵好牛,你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这老牛也会带你去找个仙女做堂客老婆,明县的说法。”
牛郎织女的故事是家喻户晓、口口相传,几岁小屁孩躺在凉床上乘凉,都知道找星空中银河边上的两颗牛郎织女星。于是,欢乐地笑声响起,“落井下石”的玩笑也跟着而来。
莫玉民意有所指的笑道:“凭建民哥的人材,找个他们班刘诗雨那样的肯定是没问题的。”
“刘诗雨?哦!算是仙女”随心一下笑起来,刘诗雨也是同班读初中的老同学,莫玉民话里有话啊!刘诗雨长得应当比莫小莉胜半筹,算大半个美女了,周建民喜欢上她不奇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她家在街道和上游之间的弯头大队,“建民,接上头没有?你俩真的是郎有情、妾有意的话,我这个愿天下有终成眷属的老好人不介意帮下忙,让你俩都考上学校。”
随心是真的想帮忙,对一帮知根知底、沾亲带故的同学施以援手,或许在以后可以成为自己的班底。何况刘诗雨确实长得不错,与其便宜不认识的男人,还不如让周建民抱得美人归。嗯,这是随心的思想更融于当今当世了。而且,随心也真心认识到,青年学生除了学习,也是正处在渴望异性青睐的年龄,是身心最春心萌动的时候,自己二世里,在这年龄段中,都是属于理智大于冲动,如果自己不是回归了,还真比不上周建民和李维均的勇敢果断,该出手时就出手,他们的做法合符“手快有手慢无”的准则,幸亏现在自己有了上世被熏陶了的思想,不然仍会吃亏。
其实,高中生也只有和谈谈男女朋友的事情做,是正业,谈朋友是副业。
哼!自己现在又是年轻人了,对喜欢上自己又贤惠的女人再不会视而不见,弃之如敝屣,上世的二世祖们还开后宫哩。年少不轻狂,老大徒伤悲,上世那得世界科学奖的八旬老者娶二旬又八的少妇为妻,都能把人家从黑木耳熬成干木耳,估计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