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去南阳的出租车上,我的眼前一直浮现着孙大耙子的脸。孙大耙子原名叫孙守忠,老家在河南新野县孙家集。他跟我说过,除了照片上的妻子和儿子,他还有一个小女儿。我答应过老孙要照顾他的家人。所以在我在行动之前,一定要先把她们安顿好。
晚上十点多才到南阳,只好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打了部车直接去孙家集。孙家集镇子不小,但旅馆却只有屁股大的一家。办完住宿,找了家面摊儿吃烩面,一边吃一边和面摊儿老板聊天。
我问他这孙家集是不是都姓孙,他说不是,就是姓孙的多一点。我问他知不知道一个叫孙守忠的。他想了想说:“好像是西街边上的那家,多少年都没回来了,那家穷的……”
吃完烩面就往西街而来,按照面摊儿老板说的,在最外边靠近小河的地方,看到了一座破败的院落。透过漏风的院墙,看到一位妇女正在院子里忙碌着。
我敲敲门,走进了院子,喊着:“有人吗?”那位妇女停下手中的扫帚,抬头问我:“你找谁?”我看见一张风霜浸蚀的脸,没错,正是老孙的媳妇。我赶忙说:“大嫂子,我是过路的,进来讨口水喝。”老孙家的看看我,说:“你坐,我去给你倒。”
我坐在院里一个木墩子上,打量着这个家。唉!确实是太破旧了。五间低矮的正房残破不堪,屋顶上的瓦都漏了,两间牛棚似的西厢房,里面堆着柴草,只不过,院子倒是霍亮的很。
老孙家的端着个搪瓷缸子回来,放在我的面前。我心里酸酸的,不知道怎么张口。老孙家的问我:“您从哪来?”“北京。”我答应着,顺口问道:“那个大哥不在家啊?”我真是后悔怎么会这么问。
老孙家的叹了口气:“是啊,出门多少年了,也不知道死哪去了。”我心里一个劲儿的发紧,赶忙又问:“那孩子们呢?”“一个在镇子里打零工,一个念初三。”“那您这日子过得可不容易。”老孙家的眼圈泛红:“是啊,谁说不是啊。”
我能看得出,老孙家的心里的那份孤单,她可能很久都没有和人说过话了。但我却实在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喝完水,匆忙告辞。我该怎么做呢?回来的路上我一直琢磨着。
傍晚时分,我又来到老孙家门前,逡巡着不知怎么办好。忽然一阵嘈杂声传来。从街里走来了几个人,一个小姑娘快步在前面走着,两三个闲汉前后地啰唣着。
快走到院门前,一个流里流气的家伙伸手把姑娘拦住,对着姑娘说:“你说你回去干啥,这个破家有啥意思,还不如跟哥去看电影,唱歌呢。”说着就动手拉扯。
姑娘吓得直叫,拼力地挣脱。“住手!你们要干啥?”这时一个小伙子提着一把木掀跑过来,一把拽开了那个二流子,小姑娘喊了一声“哥”,一下扑进那个小伙子怀里。
那个坏仔竟然大言不惭地说到:“不干啥,就是请你妹妹吃吃饭,唱唱歌而已嘛。”那个小伙儿怒不可遏,大喊一声“又是你这个王八蛋,俺今天拍死你!”说着一把就把那个家伙推倒在地上,抡起木掀往下就砸!
我一看不好,赶忙上前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却不料他的蛮力惊人,我竟然拉不住,没办法,只好借力使力,脚下一钩,顺着他的劲一推,小伙子就“扑通”摔倒在地上。这个时候,孙家嫂子早赶到门口,小姑娘慌忙扑进了孙嫂的怀里。
小伙子坐在地上大瞪着一双环眼看着我:“你是谁?要弄啥?”我连忙伸手把他拉起,说:“你别管我是谁,我先问你一句话,你把他打了,要不要赔钱,打坏了要不要坐牢,那你的妈妈、妹妹谁管?”
小伙儿瞪着大眼看着我,觉得我说的似乎有道理,气恼又无奈地捶着自己的脑袋。
我一转身看着那几个无赖,一瞪眼:“还不快滚!”那几个家伙看我头发长长的,似乎不是好惹的,嘟囔着滚了。
我对着孙家嫂子点点头,拉着小伙子走远了几步,小声地对他说:“想不想好好收拾一下这几个混蛋,让他们再也不敢来欺负你妹妹?”“想!”他用力地对我点头。“好!那你晚上八点来旅店找我。我等着你。”说完,我转身就走了。我的心里产生了一个想法,我要好好试试孙大耙子的这个愣小子。
晚上八点,小孙准时出现,我示意他跟我走。在路上我递给他一把菜刀和一块黑色的纱巾。我们直接来到镇里最大的一家网吧,我已经跟踪过那几个混蛋,他们还在这里玩得正高兴。
我走到柜台前面,给了老板一百块钱,指着远处正在打游戏的那两个家伙跟他说:“你去叫他们出来,就说外面有人找。”
我和小孙躲在灯影里,用纱巾蒙住了脸。
没过一会儿,那两个小子从网吧里出来,为首那个二流子嘴里叼着烟说:“谁找我?”我和小伙子从灯影里跳出来,一人一把菜刀架在两个家伙的脖子上:“别出声,出声宰了你!”我低声吓唬他们。
两个小子早就吓傻了,腿直哆嗦,“跟我们走!”俩人乖乖地跟着我们钻进了一条胡同。这时候大街上早就没什么人了,我们顺利的把两个家伙押出了镇子,来到一条小河边,让这俩家伙跪在地上。
我对着两个跪在地上发抖的坏仔说:“你们平时在镇子上为非作歹,到处欺负人,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到了!”向着小伙子一示意,喊一声:“动手!”我先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