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真是不假。一个上午才爬下几道山梁。而且这深山老林里到处都是毒蛇猛兽,危机四伏。这不才过了正午,我就遇到了一头猛兽。当然不是什么狮子老虎,而是一头野猪。
或许是我惊扰了它的小崽子,野猪凶猛地向我扑来,有生以来,我这是第一次看到野猪,只觉得更像一头大黑狗,跑起来一颠一颠的,满头的鬃毛蓬松可爱,可当我看清它那两根尺把长的大獠牙,吓得我三两下就爬到了树上。
野猪吱吱地叫着围着我脚下的树转圈,我看着它圆滚滚的身子,肚子又开始叫唤。可掂了掂手里的匕首,又看了看它那两根大獠牙,心想还是算了。
野猪扭着屁股带着它的小崽子们得意地走了,我从树上滑下来,摸着肚皮叹气。好在山里到处都是山泉,只能喝个水饱了。
继续前行,忽然又惊飞了一群山雀。我不由得想起了我的父亲。“要是老爸在这,就有鸟肉吃了。”我一脸幸福的想着。我老爸打鸟的功夫堪称一绝,随便从地上捡个石头,反手打出,树上的鸟儿便应声而落。我可没有这样的本事,所以只能饿着肚子赶路。
天色已晚,找了块平整的山坳,我生起了火堆,深切地体会了一回: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夜色已深,靠着火堆,蜷缩着睡去。
第二天上路不久,就发现了一大片竹林。我兴奋的跑进竹林,果然雨后的春笋遍地,随手就拔起了五六个。用刀削了一个,一口把笋尖咬进嘴里。粘粘的,有点苦涩,但不算太难吃。吃了半根,就架起火来,火烤春笋!嘿嘿,这下发达了。我把十几个竹笋都扔进火堆,等待的时候,好像听见流水的声音。
我随声找寻,在竹林边竟然是一条阔溪。捧起溪水,我好好地洗了个脸,水中映出一张清瘦的面庞,在地狱中经历了一百多天地折磨之后,重获自由的我,脸上竟然焕发出蓬勃的光彩。
一条红眼睛的小鱼游进了我的影子,我一把抓去,没有抓到。小鱼受到了惊吓,一下就钻进了水中的石头缝里。放眼望去,溪水里有好多大大小小的红眼睛的溪鱼。
我大喝一声“嗨”,小鱼们都吓得钻进了石头缝里。我双手抓起一块大石头,用力向那些水中的石头一块一块的砸下去,过了不一会儿,只见一条条溪鱼翻着肚皮漂了上来。
我如法炮制,不大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抓了几十条。我高高兴兴地跑回火堆旁边,用竹叶把小鱼包裹起来,就像一个个粽子,扔进了火堆。时间不大,诱人的香味就飘了起来。
路大厨的手艺真是不赖。那小溪鱼口感嫩滑,还带着竹叶的清香,一口气我就全都吞下了肚,连鱼刺都不曾吐上半根。此时,竹笋也已烤熟,扒开黑黑的笋皮,咬上一口,又香又甜,满口生津。饱足之后,躺在溪边晒着太阳,云淡风轻,鸟语花香,好想睡一个回笼觉啊。
朦胧中听见那哗哗的溪水声,我“霍”地坐了起来。对呀,我为什么不做个竹筏,顺水漂下去呢。说干就干!起身就去砍竹子。
幸亏我的军刀十分锋利,一口气砍了十几根碗口粗细的长竹。把十根长竹并排在一起,头尾两端各横一根短竹,在短竹上各挖十个凹槽卡在十根长竹上,然后把细竹子破开,当做绳子把长竹和短竹牢牢捆在一起。再用竹子在那两根短竹上架起一张小床,铺上竹叶,好一只豪华版的竹筏呀!
修一根细长的竹竿作桨,又多烤了十几根竹笋扔进“船舱”作干粮,万事俱备。此时已经是正午时分。我把竹筏拉到溪水中间,跳上竹筏,挥动“船桨”,开始了漂流。
水面时而宽阔时而狭窄,溪水时而湍急时而舒缓,坐在竹筏上,用竹竿控制着竹筏,顺水而下漂的飞快。两岸的景致也随着变换,一会绿树遮天,一会阳光灿烂。忽然想起那句古诗: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漂流看起来惬意,实际上充满了危险,除了要避开迎面而来的巨石,还要防范一落数丈的深涧。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必须要及早发现,不然恐怕就要摔个粉身碎骨了。发现之后马上靠岸,然后再想办法拉着我的竹筏绕下去。
就这样漂漂停停,已近黄昏。由于视野所限,又加疲惫不堪,紧张的神经稍一放松,突然眼前来到一处悬崖,再想停住,已经不可能了。我只好紧抓住竹筏,仰躺下去,只听“啊!”地一声,我已随着竹筏掉落下去。“扑通!”我已经掉落水中,原来是一条大河,小溪在这里汇入进来。幸亏落差不是太大,而河水又足够深,我并没受伤,只不过我的竹筏翻了过来。
我游过去,费力地把竹筏翻过来,爬了上去。水面和缓,竹筏顺水缓缓漂流,这下子应该安全了。坐在竹筏上,我拧了拧衣服上的水。不知道漂了多久,一阵困意袭来,我竟然躺在竹筏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