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秦没有回答和点头的意思,我只好继续说道:“我走的时候,你可没告诉要花钱啊?”
“花什么钱?”老秦纳闷道。
“修车怎么不花钱?”我理所当然地回道——怎么问了这么个愚蠢的问题?
“修车钱你都交了?——花了多少?”老秦意外道。
“不是啊——修车钱我没交:他也没告诉我花多少……”——还没开始修怎么报价……
“……那你说的什么话?”老秦面带不快——我知道自己再次因为没有沟通的技巧,把别人谈“崩”了
“他收的不是修车钱——是拖车钱……”
“拖车钱?”老秦皱着眉,“拖车还要钱吗?怎么没找我要过?——来的是马叔吗?”
“不是,是马哥——应该是马叔的儿子?我猜?——你们不是通过电话吗?”我记起马哥说找不到我的时候问过老秦位置。
“不是他打的,”老秦叹了口气,有些懊恼,“要知道是他来得,我亲自去好了——马叔的儿子正因为修理部被人顶了,越干越亏犯愁,总是‘宰’人:上次一个外地人路过镇上的时候车坏了,就找的他修,本来几百块钱的成本,愣是要了人两千多,就算知道被被骗了,人家也没辙……没想到他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居然仗着你傻,坑你的钱……”——其实严格地说,我也是外地人……不过,我真的傻吗?
——拖车不应该要钱吗?而且,虽然要钱的时候很强势,但是马哥看上去不是坏人啊;修理部的其他两位也都很正派的样子……
“都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你说你傻不傻?”
“那——怎么办啊?”
果然我这个没什么社会经验的“雏”再次被耍了——上次还是几年前回老家的时候:因为是第一次独自回去,再加上火车站翻新后,路牌有些混乱,走错了广场的我正在路上徘徊寻找公交站,一位穿着破棉袄、旧棉帽(因为是冬天)面带和色的老奶奶拦住了我,一番说明,意思是向我借十块钱……我掏出背包里的钱包,掏出一张二十的递了过去……当老人家再次向我询问电话号,说要还我的时候,被我摆手拒绝了,头也没回就走了……其实当时就觉得有可能是被骗了,但是一想到大冬天的,这么大岁数了,也没要多少,“圣母心”泛滥,就自愿“入瓮”了……而且也不能确定就一定是被骗了啊,万一真的事出有因呢——虽然后来和谁谈到这件事都会数落我上当了,但是我还是……
“什么怎么办?”老秦摇摇头,也数落我道,“这么大人了,这点事都办不明白——”
“对不起……”我低头认错道——明明是我向他发难的,也不知老秦施了什么“法术”,一顿操作后,反倒是我道歉了……
“算了,”老秦看着我这个大“孩子”愁苦的样子再度叹着气,“我给马叔打个电话,看看能要来不——实在不行我给你补。”——其实也没多少钱,但是听着老秦温暖的话,我心里舒服不少,刚才还满溢的怨气顿消……
“不用了,我自己来!”挺起胸膛我义正言辞道——自己的事自己做,一人做事一人当!二十多岁的人了,连这都做不到,还要别人帮忙,以后还怎么混?等老秦他们走了之后怎么办?——难不成还要找下一任“家长”吗?
我坚定地向老秦要来了修理部的电话,深呼吸,跨越要钱时马哥狰狞的面孔,拨通了过去……
“我还是不敢相信:虽然每次都是马叔来帮忙,但是他儿子给我们也很熟啊,不应该拿朋友开刀啊?——真是他要的(钱)吗?”老秦摸着下巴,疑惑道。
我点了点头,表示肯定——电话还没有接通。
“那确实不对了——有的时候我没时间,马叔也会来一趟,帮我把车拖回去修理——但是从来没要过钱,没想到父子俩差距这么大……”老秦嘟囔着。
“你也修车?你哪来的车啊?”我把手机听筒稍微远离耳朵,怀疑地望着老秦——依然在响铃。
“啊?你早上骑得那个不就是吗?”老秦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怎么了,被骗钱骗疯了?”
“我不是说自行车——那个还用得着拖吗?”
“那怎么运回修理部啊?拎着?还是顶脑袋上?”老秦揶揄道——等等,我们聊得好像不是一回事……
“你的意思是:把你的自行车运回修理部的时候没要过钱?”
“那要什么钱?放后车厢里不就行了——来回的油钱也不多,更没冲我要过!”老秦自豪地说道。
“您好,老马修理部……”
“啪嗒”——我挂断了电话……这要让人家知道我打过去的原因,估计要被笑掉大牙,甚至还会传出“小城大傻”的名声来:“你知道咱们这有‘三宝’吗?”、“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啊?”、“小城、车站和大傻!”、“也不押韵啊?”、“傻子要什么韵脚?”
“怎么了?”老秦见我挂了电话,表情不虞,出声问道。
“……你又耍我……”
“我怎么耍你了?”老秦不满道,“而且‘又’是什么意思?你把我第一次耍你说出来;‘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别给我乱加罪名!”
“汽车和自行车能一样吗?”我沉声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
“自行车运回去可以扔皮卡车车厢里,或者实在不行放小轿车后备箱里,露出两个轮子都可以——汽车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