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第一医院。
病房。
清晰的瓷裂之声传来。接着传来一个尖锐的女音“滚,都滚,我不要看到你们。都滚。”
走廊中,过往的护士医生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面面相觑,匆匆忙忙而过。
病房内,一地瓷碎。
顾南屏就像猛然老了十几岁的人似的,双目含泪,看着坐在病床上,倔强的瞪着窗外的女孩。
真是
劫数啊
“清果。”
顾清果霍地头,瞪着顾南屏,眼中怒火十足,说“不要叫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姑姑。一个置侄女的请求于不顾的姑姑,我要着还有什么用我不想看到你,走,你给我走。还有你们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病房内,还站着四个黑衣保镖,四人笔挺的站着,一动不动。
“你们不走是吧,好,不说今天的饭,就是明天的饭,后天的饭,我都不会吃。你们不滚,我不吃。”
四个保镖这才有了动容,看向顾南屏。
顾南屏说“你们先出去。”
四个保镖恭敬的头,退出了病房。
“你为什么不走”
“清果。”
“不要这样看着我,也不要这样叫我,显得你有多爱我似的。”语毕,顾清果再度看着窗外,不看顾南屏。
“清果,姑姑是为你好。”
“呵。为我好置我终身的奋斗目标而不顾,就是为我好明明可以帮到我却不帮,就是为我好现在,我有一个机会,一个唯一反败为胜的机会,可是你呢不愿意给我。如果连我的亲人都不帮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清果。”
“这天底下,所有的人都在嘲笑我,我的亲人不但不帮我,或许也在心底嘲笑我。嘲笑我自不量力,嘲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嘲笑我是顾牌坊。”
闻言,顾南屏心中一哽,酸涩之极。
只听顾清果呵呵的笑了两声,脸上愁容颇是凄苦,似自嘲,又似自我安慰,说“自古以来哪有什么道德律法,不过成王败寇。谁赢了谁就能书写天下。如果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就能赢了这天下,让那些今时笑话我的人明天都羡慕我嫉妒我。可是你呢,你和所有的人一样,是一样的。所以,我没有你这样的姑姑,没有你走。”
看着边说边哭边质问的侄女,顾南屏捂着胸口,退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她真不敢想像,昨夜如果她没有起床去喝水会是什么后果。侄女非常决绝,不是闹着玩,而是真心想寻死。
她发现沉在水底的侄女时,一把捞了侄女上来,做了紧急救护措施,但侄女仍旧没有醒来。
她这才发现,侄女还吞食了大量的安眠药。
好在侄女身边总有暗卫,所以一众人及时的将顾清果送到了医院,经过抢救才活了下来。但活下来的侄女又开始闹绝食。
顾南屏痛苦的揉着额头,说“清果,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
“我都活不过今天了,还要明天做什么不会,我永远不会知道你是为我好的一天。我只会记住你是一个不帮我的人,一个置我的生死理想而不顾的人。”
“如果我置你的生死不顾,何必送你来医院”
“你救了我的命,却救不了我的心,不过让我生不如死罢了。”语毕,顾清果不再看顾南屏,再度盯着窗户发着呆。
那空洞的眼神,让顾南屏看着都害怕。这也是她让四个保镖守在病房中的原因,她怕顾清果一个想不开,也许就会从这窗子跳下去
顾南屏不愿意离开,顾清果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窗子。一时间,病房中安静之极。
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在病房外响起,紧接着传来少爷之称。
顾南屏急忙看向房门方向,很,房门被推开,站在门口的人高大挺拔钢毅非凡,一双凤眸阴暗不明,神**说还休。
顾清果一见顾清城,眼泪就下来了,“哥。”
顾清城看向神情憔悴的顾南屏,“姑姑。”
“清城。”
“姑姑,我想和你谈一谈。”
“哥。”
“乖,听话。所有的事,交给哥。”
顾清城是知道这个妹子的心事的,这句话无疑是给顾清果一颗定心丸,她的泪流得凶了,头说“好,我听哥的话。”
秦府,钟粹楼。
院子中,秦琛躺在躺椅上。
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正轻柔的托着他的头。
“宝贝儿,累不累”
“爸爸,我一也不累。”不悔说。
“累了就松手昂。”
“好。”
今天天气好,秦叶心怡打算给儿子洗个头,不悔挽了衣袖也在一旁帮忙。
如晦将一盆又一盆的水或端或提的,摆在了躺椅旁。
秦叶心怡挽了衣袖,将冷水热水小心的掺合均匀了,又小心翼翼的用手试了试水温。接着哑着声音说“琛儿,妈都有三十多年没给你洗头了,这个水温如果不对,你就做声昂。”
躺在榻榻米上的男人微微一笑,说“妈,我相信你不会忘了这个温度。”
“嗯,好。”
秦叶心怡悄悄的抹去了泪,然后用一个瓢舀了瓢水,轻轻的往秦琛头上淋,问“怎么样”
“我说了,妈不会忘了这个温度。”
将儿子的头发都淋湿了后,秦叶心怡开始给儿子的头发抹洗发水,她一边抹一边说“你小时候啊,讨厌那些佣人接近你,唯独我,你允许靠近。从洗头到洗澡啊,都是我的事可自从你四岁上幼儿园后,讲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