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的病房在另外一栋楼,那栋楼离她的住院楼不远。
一如以往,她呆在那里说了许多话,然后亲自替秦父按摩翻身,只将自己累得满头汗,这才离开。
可能是累了,一病房,她倒床便睡,居然也就那么睡着了。
一觉醒来,这才发觉房间坐着一个人。
人影从模糊到清晰。
“大言。”
跟着秦琛在圈子中晃久了,她对这些人的称呼都随了秦琛。初时,齐言楚楠燕七等人还不满,要她喊哥哥,但她偏生不喊,后齐言楚楠他们也只好随了她。
本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人抬头,笑得温润,“醒了。”
“嗯。”
连翘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下床,然后来到沙发处坐定,背靠着沙发扶手,习惯性的将两只脚抬起,放在了齐言的大腿上。问“你怎么来了”
说话间,她准备拿起一旁茶几上的苹果来啃。
“注意。”齐言眼明手的抢下苹果,然后将连翘的手抓过来,看了看,“恢复得不错。”
“可是秦琛不让我出院。你也不让我吃苹果。”
看着她幽怨中带些许撒娇的眼神,齐言笑了,伸手拍着她的脑袋,“他是为你好。至于我嘛,来,可以吃了。”
他方才是担心她手掌的伤口没长好,如果没长好的话,他不介意替她将苹果削好切块用牙签插着给她吃。
接过齐言递过来的苹果,连翘啃了一口,问“今天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他早就想来看看连翘了,只是秦琛这厮严防死守的,他只好从了秦琛而已。只是现在么,看着好兄弟依旧深陷情场饱受折磨,他都看不下去了。他今天来是准备当个和事佬的。
当然,成与不成,那就要看眼前这个浑不囹懂不懂了。
这个浑不囹懂了好。
秦琛的情路顺畅,他也就好开口要求秦琛将他那二货兄弟从非洲给调江州了。
“管它什么风,我今天来是准备给你讲一桩公案的。”
连翘秀气的眉微挑,“公案”
看她吃得嘴角都有苹果汁流出来,齐言抽了张纸巾,也不嫌弃的替她擦了擦,说“嗯,八年前的一桩公案。”
八年前
之于连翘而言,那是个改变她一生命运的年份。
那一年,秦琛云珊大婚。
那一年,她绑架了云珊,逼婚。成功成为秦琛的娘。
然后的然后,一切的恶果,应该都是那一年逼婚的必然结局。
连翘至今都不知道,当年她铤而走险的那场逼婚到底是对还是错
思绪间,连翘的眉越皱越深,说“你该不会是要说我绑架了云珊的那桩公案吧”
齐言习惯性的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疼得连翘嘶了一声,他说“聪明,正是。”
连翘将手中还没啃完的苹果扔进了垃圾篓,放下了跷在齐言腿上的脚。说“我不想听。”
眼见着她要走,齐言一把拉住她,说“无论如何,你都要听我说完。听完后,或许你会发觉,其实有些事真的并不是如你所想。”
看齐言神情严肃,连翘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讨厌原来的事。”
“听了,也许你就不讨厌了。来,坐下来,我讲给你听。”
说话间,齐言强行将连翘拉到身边坐下。
齐言手上也是有功夫的人,是这个圈子中能和秦琛打的人。所以,他箍着她,她动弹不得。她只得无可奈何的看着他,说“成成成,你说,你说,我听着。”
“八年前”
八年前,秦琛云珊大婚的喜讯传遍江州内外,从婚房的布置到婚礼现场的布置,其豪华程度被人誉为百年一见。
“其实,就算没有你绑架云珊,那场婚礼也是一场进行不下去的婚礼。”齐言说。
连翘怔忡中,“什么”
“因为那本就是一场假的婚礼,一个请君入瓮的假婚礼。”
在连翘讶异中,齐言又道“当事时,云珊的精神状况出了问题,你应该还记得这件事吧”
是的,这件事连翘是知道的。
秦琛云珊大婚前期,云珊总说有人跟踪她要害她。哪怕保镖不离左右,她仍旧害怕。后她不得不服用轻微的抗抑郁药。
“她吃了药后,不是好了吗”连翘问。
齐言笑着摇头,说“她并不是吃药好的,而是不吃药反倒好了。”
“这是怎么事”连翘越发不懂了。
当年,云珊被誉为江州第一名媛,那爱幕她的想当然是大有人在,许多未成婚的男士以能够追到云珊为荣。
偏偏,这些人中出了一个非常病态的人。
这个人从初时跟踪,发展到给云珊打骚扰电话发骚扰邮件,到后来是直接给云珊邮寄一些非常血腥的礼物和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趣用具,总而言之,这个人寄的东西越来越病态。
云珊脸皮薄,不敢说,将这些事埋在心里,想当然心理阴影越来越重。
云父只以为女儿病了,带她去看医生。医生诊断的结果就是轻度抑郁,并给云珊开了些抗精神抑郁的药。
云珊素来乖巧,又觉得自己除了收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外其实也没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她本就是选修的心理学,她也认定自我觉得有人跟踪可能确实是精神出了问题。她也认定自己吃些药就会好的,于是遵医嘱,每天用药。
哪知越是吃药,症状不但没有减轻,精神倒越来越不济了。
那个时候,燕七尚没有如今医学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