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兰最不希望看见的事情发生了。
毫无悬念的装备碾压。
——防弹衣物的存在,并不见得顽石就绝对无法穿刺其中,但问题在于,如果顽石刺出的尖钉,不具备完整的冲击力,那对方可以利用防弹衣物作为缓冲,受到一些擦伤、挫伤,而后从容地躲过攻击。
换句话说,他如果真的想要伤到鹰臂·路斯,那他需要近身攻击。
可是以鹰臂·路斯的强壮程度,哪怕近战,自己真的能占到便宜吗?
瓦兰不敢去想这个可能性。
战斗还在继续。
鹰臂路斯再次拿出数枚锐利的铜钉,不断朝瓦兰发射。
而每一次发射,瓦兰都甩出手中的顽石,利用瓷白外壳之下的两极磁铁,不断吸附着对方发射出来的铜钉。
与此同时,鹰臂·路斯也从单一的远攻,开始逐渐逼近瓦兰。尽管他的速度并不快,但是瓦兰很清楚,对方的目标并不是自己。
他的脚边发出哗啦啦的滚动声,数十枚铜钉,在他脚下来回滚动。
尽管在碰撞、吸附的途中,这些铜钉被纷纷击坠;但此时此刻,它们锋锐依旧。
毫无疑问,他无法带走这些铜钉,而鹰臂·路斯的目的,就是逼迫两人硬碰硬。
眼看着鹰臂·路斯那张得意的娃娃脸一步一步逼近,金属皮鞋擦过地面迸发出火花,瓦兰当下作出了决定。
他微微躬身,左腿一扫,倏地将数十枚铜钉像流星雨一样撒到了场地的各个地方。
“你这不是找死么?”
鹰臂·路斯看着他,尽管还在变声期,却已经有了一丝身为鸟嘴刺客的暴戾与残酷。
紧接着,这名发育得极其强壮的少年,弯腰捡起的几枚铜钉。
瓦兰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破绽百出的时刻,他瞬间扔出瓷白的顽石,白壳内缩,铜钉外刺。
“唰啦”撞上鹰臂,鹰臂却只是稍稍抬手,借着防弹材质的衣物,硬是撞开了顽石,而后稍稍握了握手腕,得意地看着瓦兰。
事情比瓦兰想象的更糟,因为防弹衣的金属成分,顽石在进攻时,会主动吸引防弹衣,相当于还未击中鹰臂·路斯,就已经为对方减免了伤害。
他拉回顽石,果不其然,球体上又黏住了几枚铜钉。
“嗖”,“嗖”!
又是一阵破空声,两枚尖锐的铜钉迎面射来,瞬间被瓦兰躲开了。
而后他再次挥舞悠悠球一般的武器,一次又一次,如法炮制地攻击,再如法炮制地被抵挡,流星锤一般甩了十几下,却只在防弹衣上刮出白白的痕迹。
“我很生气,野草园的瓦兰。我恨不得马上解决了你。”
鹰臂路斯恨恨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
瓦兰并未回答,静静地等待着对手的下文,
“但是再怎么生气,我也没有忘记,自己是路斯家族的人,我要帮助少爷,把你阻挠在全能擂台之外。”
少年吹了吹铜钉的尖锋,微微眯起眼睛。
不知怎么地,这股气势,竟让瓦兰想起了那一日的另一名更为矮小,却也更为阴冷危险的鸟嘴刺客。
“所以,我很乐意跟你在台上耗着,无论是一刻钟,一小时,还是一天,我都有这个时间。你的另外两场晋级战应该已经安排好了吧?只要这么耗下去,就会自动判负咯。”
瓦兰微微眯起眼睛,在心中默默验证了这个猜想:以鹰臂·路斯的心智,不可能会识破自己的想法,这绝对是另一名鸟嘴刺客对战前传授的要点,甚至于,那名鸟嘴刺客现在就在观众席上观战!
一想到这点,瓦兰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蓦地,他忽然听见地上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这声音微乎其微,小得瓦兰以为这几乎就是他的错觉。
但很快,他明白了些什么。
他有些惊喜地看向撒了满地的铜钉,转而凝视着鹰臂·路斯,胸有成竹地说:
“是啊,的确,我激怒你,就是希望,你能主动来找我麻烦,然后快点结束比赛,但现在,一切都不必了。”
“故弄玄虚!”
对手很快给出了评价。
“是不是故弄玄虚,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说罢,瓦兰甩出手中瓷白的金属球,扫向鹰臂·路斯。
重复,重复,重复。
仿佛是同一个画面,不断重复播放了无数次。
瓦兰用尽全力抛掷武器,而对手只需举手投足,利用防弹衣挡开,再拾取铜钉攻击。
这种重复一直持续了近半个小时。
此时的瓦兰已经汗流浃背,双手都不住地抽搐,而鹰臂·路斯却仍旧站得直挺挺地,毫无感觉。
结束了。
这是观众席上很多人对这场战斗的最终判断。
而后瓦兰再次扔出了瓷白的金属球。
只不过这一次,他是趁着鹰臂拾取铜钉的瞬间,对准对方的手掌甩的。
“你以为这样就有用么!”
鹰臂·路斯照例拉起袖口,瞬间竖起手臂,利用防弹衣抵挡了海胆一般的顽石。
“噗”、“噗”,“噗”!
三枚铜钉,瞬间刺穿了他的手掌。
“啊!!!”
少年人本能地哀嚎起来。
不是已经撞开那个悠悠球一般的武器了吗!?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但很快,他就看到扎在自己手掌上的,并不是顽石上的铜钉,而是散落在地面的铜钉。
鹰臂·路斯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瓦兰,而后眼中出现了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