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谈何容易?司空云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有点怀念以前孑然一身的自己,不会有这么多难过,如今心给出去了,却是再也拿不回来了,就连以前认为最重要的一统天下大业,仿佛都没那么重要了,每每想起她就要死了,永远离开这个人世间了,心便一阵阵的疼,不是那种尖锐的刺痛,却让人难以忽视。
宴会上推杯换盏,司空云看着那些笑脸忽然有点厌烦,拿着一个酒瓶子出去了,靠坐在亭子中,一边看月亮一边往嘴里灌酒。
“你这个姿势还真是挺像陛下的。”司空浩从一旁走出来笑道。
“你怎么出来了?”司空云依旧懒懒的笑着。
“我看到哥哥出来了,就来陪陪你,记得陛下就是喜欢这样靠着,一边喝酒一边看月亮。”司空云坐在一旁。
“弟弟,哥丢了心,哥很难受。”
“哥,我早就看出来了,哥爱上陛下了。”
“你怪哥吗?”
司空浩摇头:“我有什么好怪哥的,陛下那样的人,不喜欢上她才奇怪,她优雅又高贵,有着忧郁的气质,很容易吸引人。”
“是啊,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记得第一次见到寒,她穿着一身白衣雨中谈琴,曲子欢快却听的让人心碎,我从那时便一脚踩进去,再也出不来了。”司空云望着月亮往嘴里灌酒。
“哥,从来没见过你这么颓废无助。”
“以前还撑着场面,顾着仪态,现在……”司空云笑了笑:“她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我能看的出来,她的心里很苦,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样。”
“浩儿,为什么不换一个人去爱?”
“哥做的到吗?”司空浩轻笑。
司空云没在说话,只是一股脑喝光了手里的酒,才感觉到一丝痛快,以前尽管生活跌宕起伏,可他的心是平静的,可来到刘国后,他总是很压抑,无处释放,无法摆脱。
“又下雪了。”司空浩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慢慢在手心融化。
司空云抬头看去,漫天雪花,像春天的柳絮一般飘舞着,整个刘国皇宫又被一片雪雾弥漫,形成了无限寂静的夜。南月寒知晓司空云心情不好出去了,并未去寻找他,她既然无法回应他,何必给他希望,何必让彼此陷的更深。
“主人,有消息说花残公子去了迷之谷寻找药材了,据说能给主人治病。”刚回到御书房,一黑衣人就跳了出来。
“迷之谷,他可真是不要命,他一个人去的?”
看黑衣人点头,南月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下去吧。”
南月寒迅速从柜子拿出便装和披风穿上。蓝御忧心道:“寒,你要去找他吗?那个地方千百年来据说进去就没有出来的。”
“是,我要去找他,他为了我进了那鬼林子,我不能不去。”南月寒一边换衣一边道,蓝御了解她也知道劝不动,也拿出自己的衣服换上,两人准备了一些干粮和水还有火折子,就骑快马走了。却被一直关注她的水波和司空云紧随其后。
“吁~”南月寒拉住马缰:“你俩跟着我们干什么?”
“寒,大雪夜的你骑着快马干嘛?我们担心你,和你一起去。”司空云道。
“胡闹什么,都给我回去。”南月寒厉声道,不知死活的,都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就跟着自己。
“我们不回去,既然都走到这了,怎么可能回去。”
“我是要做重要的事情,你们跟着会拖累我懂不懂?”南月寒好言相劝。
“我们今天是跟定你了。”司空云直直的坐在马上,水波一直没有说话,可态度很坚定。
“寒,在耽搁下去恐怕更难找到花残了。”蓝御提醒,南月寒无奈一拉缰绳:“走。”
风雪呼啸,打在脸上有点凉,有点疼,几人一向养尊处优,对这样的环境颇为不适应。赶了很久才到迷之谷谷口,南月寒几人将马甩给暗卫。
“都将这根绳子系在腰上。”南月寒拿出一根绳子绑在腰上,绳子很长,四个人都缠在腰上,大家绑在一起免得走散了。雪夜山上的风更显的刺骨,一片漆黑的林子,像一个巨大的牢笼,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咱们这样像不像一根绳上的蚂蚱。”蓝御忽然笑道,南月寒恶狠狠的打了他的头:“像你个脑子。”
“本来就像嘛。”他小声嘀咕道。
“呵呵,是挺像,好了别闹了,赶紧走吧。”水波轻笑道。
南月寒领头走在前面,后面陆陆续续跟着蓝御、司空云、水波,一路边走边喊“花残。”
“寒,喊了一路了,天都快亮了,还是没有一点消息,怎么办啊?”蓝御扯了扯她的袖子。
“等我找到他,我非得打他一顿不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继续找吧,只能碰运气了,这迷之谷特别大。”南月寒喊得嗓子都有点哑了。
“花残”
“花公子”
“花公子。”
……
“大家小心点,这里雾好大啊。”黑漆漆的树林渐渐透出光亮,林中的树木密集,因为是冬天,草全部都干黄了,也很少看到动物出没。
“寒,为什么不带一些人进来一起找?”蓝御问。
“等下你就知道了。”南月寒淡淡道,她根本没有把握能走出去,必要的时候还是要用灵力,当然越少人知道她身怀异术越好了:“大家都累了,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南月寒指着一堆荒草道,树木繁茂,雪竟然全部被树叶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