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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艹!”我大叫一声,一把推开了万立。
这一推的力气很大,万立被我推得向后踉跄了几步,然后跌坐在地上。
“日你大爷,辉子!你他娘的推我干嘛?”万立叫道。
“推你?我还要揍你呢!你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逃不掉?”我一脸戒备地看着万立,紧张万分地问道。
“你在说些什么东西啊。”万立摆出一副困惑无辜的表情:“我不就问你要不要再去昨晚那地方搞一次直播吗?”
“少给我装,还有后面那句呢?”
“后面那句?没了啊,我后面什么都没说啊。”
看着他这副诚恳的、似乎真的是一无所知的表情,我感到心里毛毛的,背脊也阵阵发寒。
我十分确信他刚才的确说了我逃不掉的那句话,这绝对不可能是我听错了,而他现在竟然这么回答我,加上他之前讽刺我后也是摆出一副不知道自己说过什么的样儿,说明要么就是他在故意装傻充愣,要么就是他真的一无所知。
而无论是那种情况,都表明我的这个哥们儿很有问题。
“搞什么鬼,不就问你去不去吗?不去就不去呗,犯得着这样吗?真是有病!”说完,万立从地上爬了起来,一面揉了揉屁股,一面咕哝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且重重地关上了房门,似乎以此来发泄对我的不满。
而我也不敢怠慢,先前的倦意一扫而空,转身就朝屋外走去。
之前在那个奇怪的地方,我自己的安全都难以保障,对周围的情况又毫不了解,自然不可能再当圣母去救人。
现在就不一样了,我的性命无虞,在这城市里也算熟门熟路,眼瞅着我的好朋友不对劲,我当然得想办法帮他。
这会儿我想明白了,一切的起因都是从前天晚上那次公园里的直播开始的,现在看来,万立一定是在那时遇到了什么古怪,说不定就是中邪了——尽管之前我从来没遇到过真正的灵异事件,不过我清楚,这事儿找医生、找警察,都不管用,我应该去找从事这方面的人才行。
问题是,尽管我自己是搞灵异直播的,可说穿了也不过拿它当个幌子而已,真正关于这方面的专家也好、大师也好,我还真是一个都不认识,加上平时也不跟所谓的同行交流,没办法得到这方面的情报。
幸好我知道在本市城南有一条街,被人戏称为“迷信一条街”,里面有卖花圈纸人的,有给人算命卜卦的,也有给人作法驱邪的,虽说大部分都是骗人的神棍,不过也许其中就有真正的高人也说不定,再说,除了那里,我也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渠道能找着可以帮助万立的大师,无论如何,我都得去试一试。
由于城南离我租住的地方比较远,所以我得坐车去,走到公交站台后,我正站着等车,无意中发现离我四、五米远的地方,在一根路灯杆子旁,站着一个少女。
这少女看上去很年轻,目测不会超过二十五岁,身材凹凸有致,梳着一条长长的几乎快及腰的马尾辫,虽然她是侧对着我,看不到正脸,但光从侧脸也看得出来,她的面容清丽精致,很是显眼。
不过比她的容貌更加显眼的却是她此时此刻在干的事情——只见她左手捏着一摞好像传单一样的东西,手腕上还挎着一个小桶,正在把那传单贴到路灯杆子上。
老实说,这种贴在电线杆和路灯杆甚至是贴在树干上的小广告我见得多了,但贴小广告的人却见得很少——毕竟大多数人都是在三更半夜偷偷摸摸干这事的。像这样在光天化日下这么明目张胆地贴小广告我真是头一次见,更别说贴小广告的还是这么一个漂亮的美女,而且她的神情落落大方,一点儿都没有做贼心虚的感觉,似乎她根本就不认为这是一件丢脸的事情,也不觉得随意张贴小广告是一件违反治安条例的事情。
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趁着公车还没来的当口,我朝着少女走了过去,才刚走到她身边,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搭话,就见到她猛地一下转过头,盯着我一通好看,然后皱眉用脆生生地声音说道:“你好脏。”
这个展开实在太出乎我的意料,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间尴尬地要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毕竟被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子见面头一句就说自己脏,这实在是太羞耻也太丢脸了。
僵了一会儿后,我扯了扯自己的衣摆,然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昨天刚洗过澡的。”
“你这个脏,洗澡可没用。”少女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那俏皮的模样很是可爱。接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上翘,扬了扬手中的小广告很开心地问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看到了这个所以才特地来找我的吧?我就知道这招肯定管用!没想到才贴没几张就有客人了!”
刚才只顾着难堪,被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朝着路灯杆上贴着的小广告看去,只见上面写道:
“承接各类法事,捉鬼降妖、驱邪消灾,价格保证非常非常便宜,如有需要,请与我联系。”然后就留了一个手机号,连联系人姓甚名谁都没写。
这段小广告写得实在不怎么样,无论是遣词造句还是其他什么,比起那些老军医或者重金求子之类的差远了,最牛逼的是这小广告上的文字居然都是手写的,有的地方还能看出写字的自来水笔出了点问题,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字倒是写得清秀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