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懂了些什么,如栩调整了一下,又猛喝了一杯酒,抬起头望向了对面,霓飒与那杀人的男子都面无表情,眼底似是都有些寒冷,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她假装没瞧见,望向了高台,师父与那文祖仙人便坐在正中瞧着缓缓而来的新人,文祖仙人面上带了几分喜色,而师父依旧是那张不悲不喜甚至有些渗人的面具。
“你可知晓这青凌仙人为何会戴着面具?”如栩已是谈笑自若,眉眼间的慵懒不知何时也浮于面上。
“听闻是青凌仙人容貌丑陋,乃是森渊湖的一条奇丑无比的鱼,渡劫时被天火烧出了真身,后来那张鱼脸就再未恢复。”玉韬轻描淡写地说道。
鱼脸?如栩脑补着青凌仙人的面孔,阵阵鸡皮疙瘩爆起,浑身一阵凉彻。却见青凌仙人右座一道凛冽的目光也朝她这个方向而来,随即那人便起身绕开了众人朝她而来。
新人郎才女貌已踏着乐音阵阵而来,却见如栩埋头在席,尽量不再使人认出来,只是低头抿着酒。岭北仙人气宇轩昂,而那钥蓉仙子则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态。
既然文祖仙人在一旁参加婚宴,她也不可单独往来,如栩也只等一会闲时,趁人不备,请得文祖仙人允恳。
岭北仙人俊朗无比,与一旁蓝珍珠做头饰的钥蓉仙子般配无比,正是琴瑟和鸣之时,天上地下怕是再无如此登对的夫妻。二人皆是大红戏袍果身,面上淡然却也欣喜,无不惹人羡慕。
如栩再次抿了一口酒,瞧着浪漫唯美的婚礼,心中悸动不已,料想着若是她也这般便好,脑中早已昏沉。难怪这玉韬仙族的酒甚是浓烈,她还未喝下一壶,便觉脑中昏沉,一会莫要误了与岭北仙人的约才好。
面前已然是喜庆的袍子,如栩却自顾自地倒着酒,瞧着欢喜的场面,心中思量着是否那方焕成婚那日亦如这般热闹喜庆,但无论如何她也是来了灵界,也与那个人一刀两断的是么?如栩想着又连连喝了几杯,一旁的玉韬劝阻不下,只得由着她胡来。
不知已喝了几杯酒,亦不知已然过了多久,如栩听得一旁的那震耳的喊声传来,便知是那岭北仙人要拜天地了,她自小看得电视剧便是如此。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这灵界竟也不能免俗。
“如栩,莫要再喝了。”
“如栩,你莫不是忘了正事?”
“陶东颖,你莫要如此!”玉韬低沉而又愤怒的声音传入耳中,如栩微微一顿,便清醒了一些。
又如何呢?她回忆又如何呢?她即便是为了报恩将自己的肾又如何呢?方叔叔只是一句谢谢,方焕一句承受不起自己的爱,自己自初中起便尿毒症缠身,卧病在床又如何?还不如那女的一句‘你的过往我都不在乎’自己这么多年的默默付出终究抵不了健康人的一句。如栩想着面上不知何时挂满了泪痕,她十几年的付出不过旧梦一场,自己感动了自己儿子。
如栩脑中愈加昏沉了。玉韬说这仙族的酒后劲大,她起初不以为然如今倒信了,还未喝上多少,便如此难受了,如栩扶了扶脑袋,头痛不已,眼角滚落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正如此想着,如栩又倒了一杯酒,美味在前也顾不得什么,只是想着往事,犹如电影一般一幕幕划过心头。
“礼成,新郎新娘百年好合,举案齐眉!”主婚的人才不过片刻便已宣布着礼成,如栩醉眸微醺,瞧着台上的人,众人不约而同一起鼓掌,乐音似是也倒了最激动的时刻,台下众人都显得激动不已。最是
也正是此时,那人移步到了如栩坐席一旁,聚了聚酒杯,便坐了下来,笑着说道:“未想到妍公主也会参加如此场合,且与二公子一同。倒令在下震惊不已,妍公主可是想好了。本太子如今已收了魔域三座城池,妖魔统一指日可待,若你成了我的非,只可能让你享这灵界最是令女子严羡的幸福,且不会委屈了你。”
“太子殿下这般,可曾想过妍儿也与冥族太子楚翊有婚约,莫不是要挑起冥族与妖族的战乱不可?”玉韬冷冷说道,目光始终未落在一旁的人身上。
“玉韬,你我之间又何必这般虚假,何人不知那妍公主心仪于你,而这今日的妍公主亦是如此,对你这般痴情上心,你若是在乎于她大可与本太子一同竞争!”妖族太子说着眼底一抹狡黠,随即自信的光芒一闪而逝,只留意味深长的笑容在旁。
“二位新人乃是天作之合,大家可还有异议对两位新人,如若没有,便送入洞房!”
“没有!”
“没有!快送入洞房吧!”广场上几位破位开放的仙妖二族弟子轻浮地笑道,反正这岭北仙人娶妻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百年这般一往复,倒令人觉得厌恶,每年都是这般模样,问完后吃喝上些许时辰,自行散去皆可,谁谁顾得上一旁兴趣盎然的人。
“有!”
如栩猛然起身,不顾身旁二位美男的拉扯自顾自地笑道:“有啊,如此大喜若无问题又如何算的了成亲?”
此话一出,青凌仙人藏匿于面具之下的神色不由紧张了起来,拳头也握在了一处,而底下的霓飒与那白衣人亦是焦急不已,毕竟此刻乃是岭北仙人的婚礼,不管是人是仙是鬼是神,俱是不可干预仙人婚礼何况是岭北仙人的婚礼。
“那这位仙油有可有何种问题要问新人呢?还是祝福已然不能通过信笺表达了?”主婚人竭尽全力提示着如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