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问清楚一些,奈何馥蒙离开太快。如栩拿着黑色令牌,上面深深浅浅纹路毫无规章可言,摸到其中稍微凸起的一处,如栩手中微微一烫,便有一排银色字体赫然出现在面前:
灵山自然有人接应,黎明时分,凌空楼详谈。
如栩抬头瞧着远处逐渐落下,不知就里。良久,眸底愈来愈清晰、流光溢彩。流艳阁中女子多,凡人亦多,她这般有利用价值的自然少。
月光下,高耸入云的峰崖边,白色身影寂寥却也兴奋,与天际零落的星辉相得益彰,冷清无比。不远处的黑影却沉吟不觉,脚步迈出时却又收了回来,深邃的眸中浮荡着挣扎的流光。
丑时时分,如栩去了悠扬殿,子梨便是在悠扬殿二层奉茶,她倒也想见见她。
如栩迈入悠扬殿时,池中那连成一片的荷花已逐渐发黄,已然有了几分凋谢之意。如栩思绪一时飞出很远,她随手也唤了一朵云,到了二楼,迎面便撞见了艳侍管事子羽,端着酒壶匆匆而来,瞧见如栩时眼底一抹慌乱,便低下了头朝一旁走去。
“子羽姐姐,何必这般慌张?”如栩嫣然一笑,走近了子羽。
“如栩啊,我还未瞧见,未想到你还会回来,我还忙着,先不说了。”子羽连眼也未抬,便要离去。
“今日竟然姐姐亲自上阵,真是稀事呀。”如栩不紧不慢绕到了子羽面前,嘴角一抹冷笑,果真都是欺软怕硬的货色。
“如栩,如今你乃是一族公主,既然如此,便好好做你的公主,我等不过奴婢一个,你莫要为难于我。”子羽攥着端盘的手紧了紧,眉头皱在了一处随即又舒展开,面上含着勉强的笑,甚是狼狈。
如栩伸手搭上了子羽的肩膀,哈哈大笑,“姐姐当初让如栩睡院子,与子梨吃一份饭时可不是这般模样,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如栩!”子羽咬着牙唤了一声,眸中已然腾起丝丝火焰,瞪着近在眼睫的如栩,但又不好发作,值得强颜欢笑,“今日那玉韬公子去八楼寻几个美丽的姐妹,听闻要在所有艳女之中选个妻,我还忙着奉茶倒酒,就不与你说了。”
“玉韬公子?八楼?”那不是那层男子的温柔乡么?他竟然来此处寻欢,如栩轻描淡写地应了声,随即松开了子羽又问道,“姐姐可知晓子梨在何处?”
子羽恨不得赶紧摆脱这如今不能打不能骂的瘟神,端着盘子冷冷说道:“子梨自然也去八楼了,这等机会,何人不想飞上枝头?”
说罢,子羽瞬间便消失在原地,慌乱之下手帕也掉在了地上。如栩冁然一笑,随即走在了手帕前,欲要弯腰时,面上的笑意逐渐冷却了。转而起身,眼尾迤逦,直直朝前走去,抬脚便踩过了那个手帕,留下个不浅不深的脚印。
“不行!喝不了酒!这个不行!”如栩才在七楼便听到了八楼震耳的声音,自楼梯上还有抱腿偷哭的女子,倒还真成了选美,如栩哑然失笑。
“下一个,下一个!”玉韬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与八楼的酒气夹杂在一处。
“玉韬公子,奴婢乃是三等艳女,会跳舞,会饮酒,亦会唱歌,至今还是清白之身。”女子羞涩却又认真的声音响起。
如栩踮脚,却只见人头攒动,一眼望去,女子们各自美艳,犹如百花争鸣一般,甚是养眼。子梨怕是寻不到了,距离约定时间也有两个时辰左右,看看这选美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如栩抬眼,一根悬着吊灯的屋梁背对恰好在玉韬身后,倒也是个不错的观戏台。
“会跳哪种舞?”玉韬将一杯酒瞬间倒入肚中,眼神颇有些迷离,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痞笑,深邃的轮廓格外分明。
“奴婢何种舞都会跳。”女子低着头,时而偷偷抬眼瞧一眼榻上斜靠着的人,面颊飞快地闪过一抹红晕。
“哦?”玉韬将酒杯扔在面前,拍了拍手,含笑道:“乐师!”
女子心跟着跳了几跳,她本以为自己无戏了,未想到如今却还有机会。兴奋之下,脸如秋日熟透的红苹果一般。
如栩侧坐在房梁上,啃着秋梨,瞧着底下的人,不过不得不说,玉韬此刻这种腹黑模样却也迷人,难怪那么多的艳侍艳女排着队来表现。
琵琶声起,女子微微一愣,便随之起舞,脚下灵动似是一朵跳跃的桃花,琴声钟鼓之声随之也逐渐升起,女子面若桃花,舞姿愈加灵动了。
如栩目不斜视地瞧着面前的女子,一动也不动,梨汁流在手上也并不在意,她倒真的第一次瞧灵界的舞蹈,翩若惊鸿大抵便是这般。
“停!”玉韬蹙着眉,伸手让乐师停了下来,拿着酒壶不屑地说道:“这些本公子都已看腻,你可还有些新鲜的舞?”
“奴婢……”女子心如擂鼓,呼吸也有些不太顺畅。
“你可是自人界而来?”
“是。”
“那你可知晓一种名唤芭蕾的舞蹈?”玉韬笑容可掬,一时起身,双目期盼地瞧着面前的女子。
女子心中慌乱,吞吞吐吐地说道:“奴婢……奴婢从未听闻过此舞……”
“下去!”玉韬慵懒地撑着头,再不看女子一眼,又靠在了榻边。
芭蕾,如栩盯着玉韬,如堕烟海,他定然是去过现代的。想来她小时候曾学过一段时间的芭蕾,若不是那次落水,她如今也不是这副模样吧。
“你们当中可有会吹笛的?”玉韬抬眼扫视了一遍群芳,面上依旧是痞痞的模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