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肚子不争气的接连唱着空城计,早上吃的早消化光了,顶着一身沉重的行头,又碍事又麻烦,好比在脑门上写着“我是谁谁谁”这个大标签,走哪都会被认出来,对她的指指点点自然不在少数。朝夕才懒得管别人怎么看她,这里的人就是迂腐,也不想想她也是受害者,一味的指责她却不去怪害她的人是怎么回事,敢情她这幅破败之身嫁给了他们心目中如神邸一般存在的相爷是她的罪过不成,也不看看她平日里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有丈夫就跟没丈夫一样,还不如丧夫的女子自在,要说出去还真没人相信她竟是连司夜离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还是自己无意中见过一个侧面,天底下哪有他们那么好笑的夫妻?
恰好此时,林中步出一个农妇,她走得慌乱,显是有要紧的急事需要去办,朝着相反的方向。农妇打扮简单朴素,身上也无任何的贵重首饰,只一条粗布的灰麻裙,头上围着头巾,与西凤朝一般平民妇人的装扮无异。农妇看起来四十几岁的模样,相貌平凡,皮肤粗糙,眼角的鱼尾纹透露了她饱经风霜被生活折磨留下的痕迹。她坐在这边良久,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认得她的人。
待农妇正要走过朝夕时,朝夕灵机一动,叫住妇人,“这位嫂子,且慢走。”
农妇被朝夕唤住,吓得停住脚步,狐疑的看着她。朝夕身上衣衫华丽,头饰精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姐,农妇放下警惕,只听得朝夕道:“恕我冒昧,不知能否和您互换衣服?”
“啥?换衣服?”农妇被朝夕的话吓懵了,直觉地抓着自己的衣襟,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啥意思?我为啥要和你换衣服?”
“这个……”她一时无法解释清楚,正待再想理由时,只听得农妇道:“你让让,我内急。”她脸上表情纠结,朝夕又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放眼望去,今日来参加祭典的哪个不是穿得花枝招展,像她这么朴素不起眼的想要再找到也难,当下一计较,果断道:“不然这样,我将我身上所有的首饰都给你,还有这件云缎裙,你看这裙衫上上好的丝线就知道这裙子价值不菲,还有我的头饰和装饰,这些足以让你生活过得无忧,再说我又能贪你什么呢,我现在只需要你的一件布裙,这买卖你不亏,你看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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