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夜挥开她的手,颇为嫌弃的看了眼她,眼前的这个女子让人摸不透,他也不想多花费心思去揣测她,只需提防着就是。
稍后阿月从迦夜房中出来,她隐约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若说海面上那么大的雾让人起疑,那这个迦夜神神秘秘的更加让人起疑。而且看起来他那警惕的样子似乎是有行动,阿月推测他先前大白天的在房中换衣服想必行动已然开始,若不是她那么突兀的进去他早就换好衣服去做事了。但她现在还推测不出他究竟想做什么,如果他也想扳倒刘同,那什么办法是能扳倒刘同并利用这场大雾的?这个人的心思太难猜,她只有密切留意着他的举动才能一点点揣测出他的意图,看来他们是无法顺利到达黎城了,在黎城之前必有一场硬仗要打,只不知能掀起多大的风波。
入了夜,男子悄然换好黑色夜行衣,确定隔壁没有任何动静后才打开窗子,暗夜中身影一晃而过。这夜阿月并未如往常那般的睡着,她一直伏在窗边就等着他们的行动,终于她没有白等,雾霭朦胧中有两个身影很快的掠过,一闪而逝不见踪迹。阿月的动作自然跟不上他们,而且她现在也没办法像他们这样运轻功飞行,如果还是按照他们的路线前行必是走不通,她索性偷偷潜入底面甲板,此时白日的箭阵攻击已经停止,虽不得知黎城那边为何又要对付他们,按理来说刘同定是做好了安排上下打点妥当才来的,难不成黎城这边出尔反尔,等到了他们来才打算来个瓮中捉鳖?南晋毕竟是轩辕澈的天下,那个人心思狡诈,做事反复也不是没有的事,谁知道他想做什么,或许他早就想对西凤下手了,如今西凤在战事上赢过北魏,更是令其忌惮,指不准他想趁此打压下西凤,免得对他有威胁。但他们又为何要趁着大雾对他们发起攻击,大可趁着风平日静的来,这点到难以捉摸。眼下刘同已经启动了备战模式,应对方案是以守防攻,待大雾散去再同南晋开战,反正有雾挡着除非是他们启用船开战,否则只射箭很难对他们有所损伤,只要小心防备着他们的损失就不大。
甲板上也已装上了麻袋铸成的墙阻挡着,只有几个守卫轮流坚守着,因雾太大也看不清什么,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哈气,眼皮都要耷下来。阿月可不想被他们看到引起怀疑,她虽知此时已追不上那两人,但她还是想趁着入夜观察一番,或许会有收获。她偷偷往麻袋边上匍匐着前进,到得那两个守卫面前再用迷香将他们迷晕过去,幸好她随身都带着这些。待守卫被迷晕后她就顺着船杆往下去查看,主船上并无异样,高伟的船身一切如常,两边都没有什么可疑的人,那两个人到底去了何处?忽然有一阵动静,她忙倒在麻袋上装死过去,眼缝处瞥过两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而他们所过的方向并非在两艘主船,而是向着货船的方向。他们去货船做什么?黑影很快就没了踪迹,阿月再爬起来面对着货船的斜侧方,心中顿时疑窦丛生,难不成他们是想对货船下手?可货船上装的都是他们的货,他们难道连货都不要了么?不,或者说他们一开始的目的早就已经计划好了,若是货有损失那就是刘同赔偿,或许这本身就是个局,他们并非真正想要去南晋,他们的目的就是让刘同赔偿,赔到他倾家荡产,所以只要货物价值越多所签的价值越高,刘同所承担的风险越重。那才是他想做的事吧,一开始其实就已经向世人说明了一切,只是谁都没想到他真会拿货物去赌。既然想到了这层那阿月自是要去货船看看的,以好证实心中的猜测。她寻了块浮木,顺着船杆往下爬,她不会游泳,冰冷的海水几次要将她淹灭,层层海浪拍打在脸上,有种恐惧感,可她又从来不是个惧怕之人,挣扎着往货船的方向挪动。
浮浊海面以下被黑暗笼罩着,但有一行人像是有透视眼般缓慢的游动,有条不紊的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因不能说话,他们口中含着一根管子通往海面用以呼吸,偶尔用打手势的方式向彼此传递着信息,他们动作很迅速,手中拿着铁锹,对着船底快速的砸动,木制的船底经不起打砸,很快就被砸出一个大窟窿,他们沿着窟窿而上,爬往货舱将装满货物的木箱丢往海中,这其中训练有素,而他们目标明确,连具体方位都明确,所以不需花费多大时间就能将一艘船搞定,再将方才砸坏的木板用钉子封牢,前后底舱中能进入的水有限,避免了船只的沉毁。而迦夜之所以不让阿月进其房中不仅是为了防止她发现他房中放了夜行衣等换下的衣物,还有时也利用流锦来做掩护,其实他根本不在房中,而是去探查货物的具体方位,好在行动时能节省最短的时间动手。海面上的大雾也是他们制造,为行事更加的方便不引人怀疑,早在他们来之前就已有一匹人先行借道东燕,从东燕渡口提早半月就到达约定地点,在制定好的时间内在海面上焚毁了五绕着海平面久久不散,再借着气温延缓了大雾的散去,此时不再是浓烟就纯粹的剩下了大雾。
行进到第三艘船时他们感觉到了有人在靠近,起初察觉到异样的是摄魂,他身为这次行动的指挥自然要顾着四周的安全,若是被人发现他们就要立刻就撤走,避免留下祸患。然而摄魂发现靠近的那人好像是个女子,似乎还不会游泳,她手中抱着个大木头正吃力的向他们方向游过来,而她应当也是看到了他们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