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被仙儿牵着往外走,她走路的姿势还是很怪异,忍耐着疼痛。阿月按压了下她的手道:“你还是别出去了,我自己去走走,等会将午餐给你带回来,你再去睡会吧。”说罢安抚了会仙儿,仙儿也着实走不动,也就没有勉强,再三叮嘱让她别乱走。
这个女孩子虽然有点胆怯,阿月却看的出来她心地不坏,也没有那么多心计。
稍倾阿月沿着仙儿的指点来到帐外,凝望着头顶的骄阳她有片刻的晕眩。现在的生活或许一团糟,可她的心却很平静,再次来到军营很容易让她想起那些同纳西他们一起的日子。那时他们每日都过的疲惫累极,而她因不同于男子的体力和体魄而时常都受体罚,还被嘲笑。那些哄然大笑的笑声都已远去,那些人也再不可能回来,她却渐湿眼眶。若说她有什么遗憾,大概就是对纳西的亏欠了,她连纳清他们都没有救出来,也不知他们怎样了,是否受她连累。
阿月几次在军营中生活过,对于大体的位置都觉得差不多,仙儿说红姑他们拿了搓洗的衣物前往左侧的河边浆洗,她对这个所谓的河边到是感兴趣,虽然明知机会不大,可她还是想去看看。到不是觉得她能从河中游出去,毕竟她是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可她毕竟在渝州待过这么些年,对于水利还是懂些的,潮水的走向都能造势,所以说那些年同杜丽娘不是白混的。
阿月正沿着左侧走,前方几个拔高的大营阻挡了她的去路,阿月不知那几个军营中住着什么人,刚要转身离去便在隐约间听到一道熟悉的女声,轻微的传到她的耳中。若说她为何会记得这道女声,还不是先前那个人差点将她杀死,她对蛊毒记忆犹新,那种痛即便是被解了依然还能清晰记得,痛入骨髓,细小而绵密的折磨着,每时每刻蚕食着她的心智。
“那个阿月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先前害得魏军差点在西凤手中全军覆灭,殿下也是太过仁慈才会将她留着,不过也是,动手杀那样的人只会脏了殿下的手,更何况我们即将大婚,多少晦气。”
“是,大祭司说的对,对付那样不堪的人又何须您亲自动手,有我们就足够,这件事包在我们身上,能为大祭司效劳是尔等的荣幸。”
另一人道:“不用大祭司说我们都会为魏军报仇,从前还不知道那个阿月的底细,没想到原来就是她搅得我们大败,这口气我们怎么都不会咽下。此次的事就权当是我们恭喜殿下和大祭司的贺礼,保管做好,还请您放心。”
阿月调转的脚步复又折返而回,她对这个贺芸罗本就无感,此刻听到她的声音便觉无好事,能躲着就躲着,省得她又来害自己。她也是倒霉,若说起先贺芸罗针对她是因为她大祭司的身份需要对她用刑,他们才有了接触。可接下来那次她又为何要改变主意将她弄死阿月就不得而知了,这大概就是讨厌一个人没有理由吧,就像蕙平般将人命轻贱在脚底,热衷操纵着别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