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底懵了,却又不敢问七暮,害怕被拆穿身份,又只能讪笑。
正当我在闺中憋坏了,身段越来越与窈窕背道而驰的时候,阁主郑重地将我唤到他的房间。
我进去的时候,发现七暮就在阁主旁边。整个房间就只有我、阁主、七暮三人。我看阁主和七暮满脸严肃的样子,倒有几分为人父母将女子托付给男子的意味,有趣的很。
“七暮怎么会在这里?”我说出了内心的疑问,我作为阁主的“女儿”都很少进出他的房间,一个外人进来实在解释不通。
阁主却转移了话题:“染州一带闹鬼,接连发生了多起命案,数千人被食噬精魂而死,然而鬼的样子却没有生人目击。”
“千人?”我一惊,平日里的鬼案大多只有十来个死人,过百的案子我都没有接触过几例。
“没错,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一直扩大。”阁主悲悯的揉了揉太阳穴,“这是非常棘手的一个鬼,残忍至极,每逢作案不留活口。”
我没有修为,只有画鬼鬼死的天赋,无人知其容貌,我自然没有办法除鬼。我无奈的说:“老样子派弟子去当地寻鬼,将鬼的样貌回来告诉我,我画鬼不行吗?”
阁主摇了摇头,捋了捋胡子,缓缓说道:“染州距离辟鬼阁的行程需要七天七夜,往返之间就会有数千条生命死去,加上你作画的时间可能数以万计。”
“爹爹意下如何?”我觉得他既然叫我来,肯定有主意。
阁主瞥了一眼旁边的七暮,开了口:“女儿足不出户,但我希望女儿这次亲自前去染州当地,节省时间。我会派弟子与你随行,保你周全。”
“我知道了。”我没有过多犹豫就答应了。
我心中除恶鬼的责任感非常强烈,一是赎我爷爷坑蒙拐骗的罪,二是我喜欢为民除害,三是继续舒婳的正义事业,四是收集各种写作素材。
“只是爹爹门下弟子众多,派给我哪一个弟子呢?”我打起了心里面的小算盘,眼睛看向七暮,他木然的脸上辨不清悲喜,我甚至怀疑他梦游了。
“当然是派给女儿我门下修为最高的大弟子了!”阁主颇有声势地说,眼珠子都骄傲得焕发得意光芒。
我却泼了他一盆冷水:“我才不要什么修为最高,什么大弟子。”
“修为高才能够保你周全。”阁主说。
“我不要!”我摇了摇头,修为再高又不能当饭吃。
“这……”阁主支支吾吾了一回儿才道,“那你说你要使唤哪一个弟子吧。”
“哪个都行?”我露出了一个笑容,想来应该很灿烂,因为我看到七暮居然都聚精会神地将目光与我对视。果然,笑容具有感染力。
“哪个都行!”阁主都被我感染了,爽快得不要不要的。
“我要七暮陪我。”我说出来的时候,顿时感觉如重视负,却又感觉面颊一烫。
阁主说了一句话,让我瞬间无地自容,颜面扫地。
阁主说:“七暮就是我门下修为最高的大弟子。”
我既然颜面已经扫地了,那就豁出去了,却放不下姿态地说:“你让他答应我,此行都要听我使唤,我让他往南,他就要往南,我不喊停,他撞南墙都不能停。”
我发现阁主在我这么认真的话语面前居然笑了,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七暮。
只听见七暮柔柔地说:“舒婳让我往南,我便往南,舒婳不喊停,我直到撞死南墙。”
我忽然感觉辟鬼阁的阁楼顶漏了,要不然门窗紧闭,我怎感觉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撩走了,心中忍不住的嗔怪:“谁让这木头死了。”
我思来想去,七暮居然在辟鬼阁的弟子中修为最高,是大弟子,他在这里肯定是忌惮我是阁主的女儿,百般阿谀奉承,出去后指不定就变脸了。倒时候手无缚鸡之力的我,还不是要被他当鸡宰了。
“你发誓!”我指着七暮的鼻子喊,原以为誓词就是南墙的梗,却不料木头开窍了,居然会篡改内容了。
只见七暮举起修长的食指、中指、无名指,目光熠熠地起誓道:“七暮此心交与舒婳,她若不厌,此生愿与她行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