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牢笼,天色已不早了,略作休息后,潮湿的甬道传来细碎的声响。墨云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群人还真是耐不住性子!
果然,脚步一直延伸到她的牢笼面前才停下,耳里传来开锁的声音。
“贤王妃,牢里条件太差,委屈你了。”
睁开眼,郑景秋手里拿着烛台,昏黄的光晕打在他的脸上,阴森森的,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没有看到预期中,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和恐惧的模样,这让他一早的好心情略沉下去了几分,脸上的表情就显得更加狰狞了一些。
“郑大人大清早的来此是有什么事吗?”
郑景秋笑笑:“这不是贤王妃要求重审案件吗?本官前来是为了提审贤王妃和那几个证人的。”
提审?说的好听,其实他是奉命前来折磨她的!当然,这话自然不能告诉她。
他不说,墨云晴自然也是知道的,但她毫不在意的笑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既是案件所需,那就走吧,早点审清案件,就能早点还本王妃清白,本王妃才能早点离开这鬼地方!”
离开?这是不可能的!对她的异想天开,郑景秋在心里嗤之以鼻,别说他们不会让她离开,就算没有他们阻拦,她以为审案就是那么好玩的事情?果然是小女娃娃,思想天真!
“那就请贤王妃随本官移步吧!”
郑景秋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端着烛火在前边带路,墨云晴跟在后面,神情从容,丝毫不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所担心。
所谓的审讯室是在外围一间比较宽大的牢房里,里面墙壁上插着许多火把,中间还有一个烧得旺旺的火盆,把整个牢房照得光亮。
跨进门槛,迎面扑来的就是温热的气息,还有浓重的腥臭味儿,那是经过积年累月,血腥的洗礼形成的一种腥臭味儿。暖烘烘的空间与外面的阴冷潮湿的甬道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正对门口的那面墙壁前方立有两个大大的木制十字架,不知是年代久远还是占满了鲜血,看上去黑乎乎的,油光发亮。
在两遍靠墙处,还有两个水桶,和两个大铁架子,上面整齐的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种类繁多,就连皮鞭都有几种型号,有普通型的、带倒刺的、粗的、细的……更别提其他什么烙铁、钢钉什么的,简直看得人双腿都发抖!
整个牢房都充满了血煞之气,这是她们这些杀手最熟悉的气味,所以进到这里来,墨云晴不但没有一点儿惧怕,反而隐隐还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看不到他想象中她的表情,郑景秋不禁有些挫败,什么怪物啊这是!
“去把其他证人带来!”
对着身后的狱卒吩咐一声,邀请墨云晴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准备先给她来点重口味的,不管怎么说,总得先让他看看她吓得小脸惨白的模样吧?
像昨天升堂一样,在他正坐的左下方摆了一张椅子,墨云晴毫不客气的坐了上去,慵懒的缩在宽椅里面,更显娇小。
郑景秋看在眼里,心里却是轻视,果然还是个小女娃子,没见过世面,不知所谓!她之所以能够保持镇定,不过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身份高贵,与众不同,所以笃定了他不会把她怎么样吧?
可是她不知道吗?折磨一个人,有时候并不需要对他动手,对别人动手,让他旁观,更能达到对他心理的折磨!
心思回转间,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冷笑。
“贤王妃,可要喝茶?”
“好啊,谢谢郑大人!”面对对方的阴冷,墨云晴扬起干净的小脸,笑容犹如山涧小溪般清纯,散发出甜甜的香味。
“贤王妃客气了!还不为贤王妃奉茶!”
后面那句话是对随侍的狱卒说的,对方听了他的话,赶紧跑上前倒了一杯滚热的茶,恭敬的递给墨云晴。
看了一眼挂着阴险笑意的郑景秋,墨云晴轻轻一笑,伸手接过。入手滚烫,狱卒奉茶时又故意把最底下的托杯落下,没有托杯的阻隔,她只能徒手捧住热烫的茶杯。
看她端的沉稳,郑景秋眼底划过一抹震惊,如此贴近茶杯,那滚热的温度即使他一个皮糙肉厚的大男人都受不了,何况皮肤娇嫩的娇娇小姐?可她却那般云淡风轻!怎么做到的?
各怀心思间,场面突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也幸好这寂静没持续多久,就被去带证人的狱卒打断了。
“大人,证人带到!”
狱卒身后,跟着以沈文才为首的杜鹃等人,众人走到郑景秋对面,战战兢兢的跪下。
“知道叫你们过来是做什么吗?”
“知、知道……”
沈文才抹抹额头上的冷汗,结结巴巴的回答。
对于他这样的反应,郑景秋很是满意的点点头,手里拿着茶杯盖把玩着。
“既然知道,那……你们谁先来啊?”
一句话把天都聊死了,众人你看看你,我看看你,相互推搡着,一会儿功夫过去了,依旧没人说一句话,最后,郑景秋大怒,一熊掌拍在桌子上。
“问你们谁先来,一个个推搡什么?沈文才,你是男人,你先来!”
沈文才垮着一张脸,任由狱卒将他绑在十字架上,全身上下仿若没有了骨头一样,蔫搭搭的。
“本官问你,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给我细细道来,否则……哼哼!”
为了配合他狱卒特意甩了两下鞭子,虽然只是普通的鞭子,可是打在地上还是抽出了两条明显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