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飞既然发现有疑问,便站起来准备亲自去问这是怎么回事时,却见这时从屋里面走出来一个白发苍苍,走路颤巍巍的老妇人来。
很显然,张若飞选择这个看上去收拾得挺干净的小院子开会,正是老婆婆家的前院。
老妇人显得很羸弱,神色也极为憔悴,眼神有些木然,哪知张若飞刚想向她解释什么时,这老婆婆却一下流出泪来,定定地看着张若飞问道:“你们真能为我们做主吗?”
原来,这老妇人一直在偷听院子里张若飞他们讲话。
眼见她悲怆欲绝的样子,张若飞一下就被触动了心灵,怔愣了下,便下意识点点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旁边的陈秀莲则上前搀住她的胳膊道:“自然是真的!老人家,我们也都是像你家一样穷苦人,不会骗您的。”
老妇人一下大哭起来:“我的儿啊……你死得好冤啊……”
或许是太过激动,或许是太过虚弱,老妇人竟然一下晕了过来。
张若飞连忙将她扶住,用手指掐了掐她的人中,半饷之后老妇人这才幽幽转醒,可随即又大哭起来。
老婆婆的凄惨的哭声,很快就招来了许多村民走出家门,朝这儿汇集而来。
张若飞最见不得这个,心情一下郁闷起来,安排两个人照顾安抚她,他心里非常的不爽身旁围观看热闹的众多村民,但脸上却是和颜悦色地向他们打听,“这位老婆婆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她的儿子怎么就死的冤了?你们谁能告诉我吗?”
没人说话,于是张若飞不由地提高了声音,再问了一遍,或许是被吓着了,片刻之后,终于有一位老汉壮着胆子道:“回这位哥儿的话,她的儿子被人打死了。”
“被谁?”张若飞脱口问道。但看到自己好像吓坏了他,又马上改为温和的语气道歉,“对不起。都因这事太令人气愤了。”
是为张若飞的气势所慑,或者是为张若飞的诚恳歉意,老汉只是略停一下,便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原来这个村子以前却是叫做何家村,村中大部分人家都姓何,何坤便是这村的人。
这妇人死掉的儿子便叫做何抚福,今年也就才二十一岁。
“……怪就怪那何抚福性子倔强,年青气盛常常会和韩彪手下理论,因此,慢慢的就把那个韩彪给得罪了,使叫人将他毒打了一顿。
正因此,他就在韩彪心里留下了记意,对何抚福却还是怀恨在心。后来何抚福娶亲,那韩彪也不知从哪得知何抚福的媳妇长得貌美,就起了霸占之心。
自何抚福新婚之后,韩彪就三天二头跑到家里头调戏纠缠,而何抚福哪里斗得过韩彪,只得忍气吞声。但他的老爹是个极要面子的人,哪能忍下这羞辱,老人怄气不过,竟被活活气死了!”
张若飞事先就明白是什么一回事,只不过是想要借用这个实例,打开何家村的沉闷局面,饶是他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这种欺男霸女恶劣行径,他心里的气也是不打一处来,浑身微微发抖起来。
那老汉继续道:“然而,这事并没有完。就在一次趁着何抚福没在家,韩彪闯进家里来,将他的媳妇给玷污了。正巧何抚福有事半路折回家,他哪里还能再忍下去,借着手中的扁担要和韩彪拼命。可是,韩彪仗着身边的保镖,反将何抚福打得头破血流,昏死过去……”
“后来呢?”林舒婕不由紧张的一问。
那老汉也说的激动了起来,十分气愤:“后来还能怎地?韩彪打伤何抚福,仍然没放过他,当天夜里就叫来了十多个打手,将何抚福捉到山庄里去,活活毒打至死了!”
林舒婕愤怒的责问道:“欺侮了人家,还将人给打死!这事官府就不管么?”
那老汉深深叹息道:“韩彪的人一向横行霸道,每年被他们打死的人命不下数十条,打死个何抚福又算得了怎么呢?”
“是啊。这官府从来就跟韩彪是官匪一家,哪会替我们这些穷棒子作主呢?”
张若飞还是冷静下来了,这时代年的世道就是如此,像韩彪这样控制着近百多户佃户庄客的土匪兼大地主,又是拥有近百名打手,俨然土皇帝一样,自然是作威作福,毫无顾忌。
而且这样的大地主恶霸,肯定与官府狼狈为奸,要不他的手怎能伸到百里之外的邻县李春兰家的村子里去呢?
这时那老妇人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她一下挣脱了扶着她的两个姑娘,就冲着张若飞跪了下来。
“这位少爷,你们真能替我做主吗?”
“婆婆。您千万别这样!”张若飞急忙将她拉了起来,坚定道:“您的事,我这次来了,就一定打下马鞍山庄,将韩彪绑下山来,任你们处置!”
老妇人一下激动起来,挣扎着就要再次跪下来千恩万谢,张若飞只好叫陈秀莲几个去好好安抚她。
他已经准备借势动员这些受尽欺压的庄户,一起联手来对付韩彪的山庄了。他转过头去,目光一一地巡视过在场看热闹的原何家村村民。
“韩彪如此压榨欺负你们?难道你们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受他们欺负吗?”
众人却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他,就是没人敢出头。最终,还是老汉带着些惶恐,哆嗦半晌才说:“不是我们就甘心受他欺负,只是……只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张若飞闻言算是明白过来,不由狞笑道:“不出三天,我们就会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