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輶变回了黑白分明的清亮眸子，长长的睫毛挂着泪水，扑闪扑闪的。脸上的黑线也渐渐褪去，还了她的洁白无瑕。
“可是，你看到了我的妖身。”
王司噗嗤一笑，揉揉她的头:“对我而言，你只是鸾輶。”
鸾輶泣不成声，久久不能言语。
顾九歌：净心咒终于起了效果吗…
这狗粮吃的…
*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顾九歌闭眼默念，浅白色的灵力萦绕在她们身上，从顾九歌的之间注入到鸾輶体内。
“唔。”鸾輶皱着眉，很是不适。
“污秽尽除。”语罢，她便迅速点了鸾輶两处大穴。
“噗！”鸾輶张嘴吐出了两口乌血。
细看，那乌血散发着一股恶臭，还有几只蠕动的黑色小虫，隐隐有黑气在上面流转。
不动捂着鼻过来看了一眼，惊讶道:“哇，鸾輶你多久没刷牙了？”
鸾輶:“滚！”
顾九歌也捂着鼻子:“是谁啊这么变态，用这种方式激发你的妖性。”
鸾輶:“确实是变态。”
“这东西是一种蛊，专长在死人身上，浑身漆黑有剧毒。施蛊人只需将蛊虫毒液提取出来给妖下蛊，就可以激发其的妖性和力量啦，不过这蛊易下也易祛，放心！现在你身上干干净净的了！”顾九歌哈哈大笑，把鸾輶的肩拍的啪啪作响。
“顾姑娘…她已经吐了。”
“所以你说，当时那个除妖师自称什么？”顾九歌突然严肃起来。
鸾輶面如菜色:“青龙，他自称青龙。”
“青龙……”陆离一合折扇，“莫不是冥阁四塔之一的青龙？”
“噗，是不是还有玄武、白虎、朱雀？”
“还真是。”陆离扶额。
这冥阁四塔之主是冥阁阁主古砉的亲传弟子，青龙善体术，他最好的法器便是他自己；玄武善蛊，世人传其为双生子，但每次都只有一个人出现；白虎善符箓法术，最为冷酷无情，亦被称为铁面阎王；朱雀善驭兽，是一名绝色女子，最爱穿一袭红衣，据说走过之地总是留下一片血红的曼珠沙华。
陆离起身向王司行礼告辞:“那么，我们也是时候告辞了。”
王司手忙脚乱的想回礼:“这，这么早？我送你们。”
陆离指指外面的大阳天:“不早了。”
顾九歌接过话茬:“是啊是啊，叨扰了一个多月，也是该告别了。”
王司坚持要送，不动一脸坏笑着指指里屋浅眠的鸾輶:“好啦，你还有小媳妇要照顾呢。”
王司红了俊脸，只听里屋传来鸾輶虚弱的声音:“请等一下！顾姑娘！”
她两眼弯弯道:“多亏你了，我还没有好好的说声谢谢。”
顾九歌不太好意思:“哪里哪里，是我们添乱了呢。”
鸾輶摇摇头，心满意足地看着王司。
“若不是你们，这榆木脑袋还不知何时开窍呢。”
纤细的玉手抚过脑后，再出现时，已有了一根红光流溢的羽毛，它那灵气充裕的光闪的顾九歌几乎睁不开眼来。
“这就是凤翎。”
顾九歌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凤，凤翎？传说中能唤百鸟为之号令的凤翎吗？”
“是的。”鸾輶调皮一笑，“就算是分支，也有几根凤翎哦。”她又别过头叫道:“啊！好闪！好重哦！”
“送，送我吗？”顾九歌兴奋到结巴。
“不，只是给你看下。”
顾九歌：“”
“哈哈哈哈哈我逗你玩的。”鸾輶笑得东倒西歪，上气不接下气。
调皮。
别过了王司和鸾輶，他们慢慢地向山下走去。
*
“你居然没有狠坑他们一把？”
“嘿嘿，你看这个！”顾九歌从百宝囊里拿出一根赤色羽毛。
陆离盯着羽毛看了半响，很是认真地说:“表有流光溢彩，成色不错无瑕疵。”
顾九歌：“”
“这才几天哦你对钱还是死心不改！这可是凤翎啊凤翎！是凤翎啊！”
顾九歌无语望天。不动哈哈笑道:“哈哈哈，他不知道那很正常啊。凤翎，是凤凰头上最珍贵的翎毛，可号令百鸟，是万金难得的宝贝！”
陆离愣了愣，很认真地道:“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凤翎，估价得有三万金！”
顾九歌：“”
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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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真的很惊讶。”顾九歌随手拂过路边盛开的野花。
“恶妖不全是恶，就算是我都会弄错。那么天下，又有多少人错了呢？”
陆离摇扇浅笑:“那要看，天下有多大了。”
顾九歌看着他在落日余晖下温润如玉的脸，一时竟忘了回答。
陆离身量高挑，着一身青莲紫蜀锦卷云暗纹长袍，月白腰封。腰挂一枚无暇白玉。玉面朱唇，右眼角下一颗不大不小的妖异泪痣，此时也在昏黄光线下变得柔和。
顾九歌此时记起大师兄教过的一句诗。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吧？
陆离看着顾九歌还在发呆，用扇子往她头上敲了一记:“发什么愣？走了。”
顾九歌这才回神，揉揉微疼的脑门，小步跑上去。
“去哪？”
陆离浅笑:“走哪算哪。”
“哦不对啊你哪来的新衣服？”
“商人出门会不带储物袋吗？”
*
“啊你说不动啊？她是后天妖啊。”顾九歌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