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端远环顾四周,随后低头看了看,突然他发现了一块脑袋大的礁石,十分扎眼的躺在礁石堆中。
这块灰色的礁石上有黑色的油漆状物,虽然面积很小,但在考虑到现场可能是第一杀人现场,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跳下去把黑色的部分扣了下来,放在了物证袋里。
随后端远又问道:“所以说凶器没有找到喽?”
“根据现场看到的,和特大抛尸案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但勒断死者脖子所用的绳子和凶手是左撇子又那么的相似。”陈法医说,“具体化验还得等到回到所里,才可以把详细的检查结果落实。”
“那就拜托了。”端远突然想到:“李处长,一会儿你调取一下监控,看看昨天晚上小陈,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大约十点到十一点之间。”陈法医说道。
“那好,调查昨天晚上9点到今天凌晨的监控录像,一定会找到可疑的人,对了,死者的身份查出来了吗?”端远问。
“上写的是孙子闻,附近的居民也认出来了,的确是孙子闻。只不过”陈法医不知道该如何说,因为这个线索实在是太没用了,“只不过,孙子闻的名声不太好,他是附近有名的小混混,赖皮的很。”
端远皱着眉,点燃了嘴角的一根烟。
“砰砰砰!!!砰砰”
葛惠跛着脚,咬着牙打开了卷帘门,他哥哥葛明看见她行动不便,叹了口气,把她拽回了凳子上:“我来吧。”
葛明打开卷帘门就看见一个身穿农民工衣服的男人,直挺挺地站在门口,那个人是张广伦:“怎么才开门啊?”张广伦捻灭手中的烟头。
“我妹妹受伤了,正帮她换药,吃点什么?”
“你妹妹没事吧?”他看了一眼葛惠,“还没开锅吗?”
“开了,要点什么?”
张广伦想了想:“来碗馄饨和五块钱煎饺,馄饨要大碗的。”
见葛明进了后厨,张广伦走到柜台前付钱,开口问道:“妹子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葛惠突然觉得奇怪,昨天才见证过那一切的大叔为什么现在就把我给忘了?她刚要说‘你怎么了’的时候,张广伦又继续说话堵住了她的嘴巴:“给你钱。”
他手中除了十块钱,还有一把和昨天晚上一模一样的水果刀:“这是我刚买的,把它放回原来的地方,你哥哥没有发现吧?你别高兴的太早,今天警察不一定来,但也说不准明天不来,你一定要记住,你昨天送完外卖就走了。”他说话声音很小,但葛惠听得真切,“这个嗯给我一包餐巾纸。”
葛惠很聪明,拿纸巾的时候就把手中的水果刀接了过来。
张广伦有些不耐烦的伸长脖子嚷嚷道:“还没好吗?”
“马上就好。”
葛惠递上了一包纸巾和刚才的十块钱,“我哥哥不知道。”
她压低声音:“你说的我都记住了,这十块钱就当是你帮我买刀子的钱。”
“这饭粒才十块。”
“就当请你了。”
“我不差这点钱。”他见身后有人,便大声说道:“谢谢。”转身找了个位置坐下。
另一边,连市的公安局真的是忙死了,上上下下都因为抛尸案和另外一起谋杀案,忙的焦头烂额,从本来就稀缺的资源里抽出几个‘没事做’的人,那几个警察虽然不情愿,但也没办法,这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安排的。
端远跟郭嘉请示过,让自己全心全意调查新一起的谋杀案,这样自己也可以稍微缓和一下,才短短五天,他的头发里就冒出来几撮白头发。
郭嘉通情达理的答应了:“我这里调查到一些线索,正在推到论证中,我在这儿可不是做指挥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有什么进展我会告诉你的。”
而郭嘉现在也正挠着碎发,百无聊赖的看着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卷宗,虽然已经查明白了很多,但新的问题全部又都出来了,为什么茫茫人海中,偏偏杀两个有联系的人?这个几率也太小了,而且杀人动机也不成立,最重要是端远朋友的杀人证据没有,没错,郭嘉已经认可了端远为他朋友之前的辩解了。
“你们有没有想说的?”郭嘉桌前坐着七名身穿制服的警察。
那些警察全都说不上话,因为郭嘉每一次都替他们说完了所有。
“端远的朋友叫张广伦,这名字挺耳熟,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郭嘉挠了挠头。
而在同一栋办公楼,不同楼层里,端远正在接听电话,经过他派人出去调查孙子闻的人际关系,发现这个小流氓人际关系差的可以,这小子在那一片地区已经属于臭名昭著的类型了,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的。
根据调查和他有过节的一共50多人,都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说:占女儿便宜,占老婆便宜,耍流氓,侮辱人等等,这些事儿根本就不可能是至人死地的关键。
“你们快点确认一共有那些人发生过口角,所有人都要尽可能的走访一遍,记住,那片区域流动人口比较多,调查的时候,不要打草惊蛇,如果凶手在流动人口里,他很可能会逃走的。”端远对着电话说道。
“记住了。”
端远松开了领带,趁现在,还是快点去找一下智多星董涛吧,把他叫出来,端远还是有能力的。
本来董涛在电话里再三推脱端远的请客,可最后还是妥协在‘我带了60年份的茅台酒’上,于是他让端远先来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