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隐隐约约能从面前的棋盘中感觉到一种特殊的力量,这绝对不是单纯的棋盘,仿佛是某种能够传递情绪的媒介。
“啪!”王洛执黑,在边角“三三落子”。
“啪!”赵文远执白,在对角星位布局,只一手棋在棋盘上演化出来,仿佛削铁如泥的利器一般散发着森冷的寒意。
“果然有趣,这也是一场意志力的较量吗?棋盘上的争锋作用在灵魂上,稍有不慎就会致人疯狂。羋原这是在试探我!”王洛心中暗暗想道,随手将一子落在了“星”位置上。
既然已经决定登场,王洛就要震惊天下,直接拿出了后世棋圣的开局定式,让他们了解到后来人的强大。
啪!一手“星”平淡无奇,却让赵文远心头一跳,近而勃然大怒,因为三三再加上“星”这一步开局被衍圣公定义为离经叛道,用的不好就是十有九输,风险重重,所以根本没有人敢用。
“你敢用禁手?”赵文远右拳紧握,沉着脸又下了一步,在左下角又拍了一个子。
以无忧角开局是非常传统的,也是中土最常见的,赵文远以不变应万变,棋势不动如山。
王洛笑了笑,随后几手依次在“天元”的位置上落了字,整个棋盘竟然泛起了一层奇特的光芒。
轰!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向赵文远扑了过来,这奇怪的开局让竟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就好像面对的是滔天巨浪,下一秒就要将他毁灭一样。
“不可能的,离经叛道,乱中心神,我是不会上当的。”赵文远不知不觉脊背冒出了一层的冷汗,沉吟了片刻后,继续按照自己最拿手的方式布局,紧跟着在右下角走了一个“大飞”。
“赵文远的布局很正常,走的是小目,普普通通,不过却异常扎实。这个小子怎么下的这么乱,还让赵文远进入入定状态,有意思。”观看的羋原给出了初步判断。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不过今天的这些旁观者跟赵文远一样,都有些蒙圈。
事实上,赵文元走了“大飞”之后就完全被王洛牵住了,如果不经过数以百次的和新开局对决,根本不会想到压下三步之后,就应该立刻跳出来。
“这个棋怎么能这么下,离经叛道!不过好像赵文远被压下来了。”
“赵文远拿出全力了,但是局面非常不好,恐怕会输啊。”……
很多人被震撼得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要赵文远代表的不是别人,而是稷下学宫的骄傲,七策十二谋。
“这盘棋不能输!”赵文远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精神集中,小心翼翼地应对起来。
他的水平在王洛眼中不过是业余五段,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一步落子后,赵文远不得不再次陷入思索当中。
现在的棋形已经超过了赵文远的能力范围,但他强大的意志力还是让他坚持了下去,抢先挂“角”,希望能扩大地盘,赢的喘息的机会。
虽然腹部的形式结实无比,但是王洛不知不觉已经占据了三边,一条大龙左突右逃,还是被一子斩杀。
赵文远自认为已经发挥出了自己的最高水平,但是依旧没有办法阻挡对方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尤其是通过棋盘反馈来的凌厉杀机,让他整个人入坠刀山一般。
痛苦!来自灵魂深处痛苦!
赵文远攥紧了拳头,眼眸中既有迷茫,也有不甘心,如果局面相差无几,自己在稍后的解棋论势当中也能搬回来,如今棋局不利,自己哪里还有脸说。
“我输了!”赵文远不甘心地说道,这次的输棋和以往不同,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迷茫、无助、懊恼...甚至是恐惧,就如同赵文远现在的心情一样。
王洛的棋道就仿佛一柄不带任何生气且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绝望的长剑,深深地刺入了赵文远的心脏,他在认输之后如同傻子一样回到地面,脑袋低垂着陷入了沉默当中。
“输了?七策十二谋输了,这怎么可能?”一个士子大声喊道,脸色非常不好看。
啪!一个女人冲上去推了那士子一下,嘲讽地说道:“怎么不可能,输了就是输了,七策十二谋输不起吗?”说完还狠狠推了士子一下。
周围的莺莺燕燕们纷纷鼓噪起来,让那些士子根本无言以对,有时候真的是“颜值”既“正义”,这些女人没几个懂棋,但也知道七策十二谋的厉害,看向王洛的目光越发的火热。
赵文远回过神的时候,发现王洛已经不见,当即苦笑连连,几个稷下学宫的士子围了过来,目光中充满了询问,其中一人压低声音说道:“那人不辩论,是否可以算平手?”
“平手?下到中盘就输了,棋道占卜可知未来,那人不是不辩,而是不屑一顾啊。实话实话,我现在的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根本就输的莫名其妙。那真是一种令人绝望的感觉啊。”赵文远叹了口气,神色充满了迷茫。
几个士子陪着赵文远找了个地方慢慢的复盘。但是他们复盘了几次之后,即便再认真,再仔细,也找不到败因,最后只能归结到赵文远的状态很差。
“赵文远今天的状态差,可能受伤未曾痊愈。”这个结论不胫而走,不过明眼人都清楚这是一个借口,状态差对于普通士子有可能,而七策十二谋久经论战,真是状态差根本不会出场。
已经有人搜集了棋谱传遍了稷门,于是不到一夜之间,整个稷门都知道有了这么一个士子,如果不是王洛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