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里的时光真是不好过,尽管张伟强抱着必死之心去绑架的田教授,但是漫长的监狱生活让他开始后悔,不该得到消息的时候就冲动,应该好好计划一下,既能得到钱,又能让自己全身而退。
他望望灰蒙蒙的墙壁,又看看狭小的窗户,想起美国那些越狱的影视剧,黯然一笑。心想,来,你们来中国监狱越个狱我看看。
他被判了十五年,十五年也就是5475天。今天是第244天,他从床上坐起来,在墙壁的日历上划去了这一天,还剩下5331天。他总是习惯在早上醒来的时候就把这一天从日历上划掉,仿佛这样做时间能过得快点。
“别看了,还有五千多天呢?”对床的“麻秆”低声的说。
伟强就不在看了,十五年!十五年以后出去自己四十多岁,还不算太老,他时常这样安慰自己。
刚进监狱的时候,他也受了不少欺负,比起那些惯犯、杀人犯,身体不够健壮的他只能任人宰割。时间久了,他在监狱里学会了另一套处世哲学,凡事忍让,与自己无关的事躲得远远的。慢慢的别人摸出了他的性格,偶尔不爽的时候拿他出出气,多数的时候他的日子还算好过。
第245天的时候,他狱舍里的“话唠”和“麻秆”被换了房间,新住进来的两个人,一个剃着光头,胳膊有他大腿那么粗,另一个剃着平头,看样子比光头友善一些。
看着两个人往他的方向走来,他的身体往角落里挪了挪。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感到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他睁开眼睛,光头正蹬着铜铃般大小的眼睛看着他,他吓得一身冷汗。
“你看着我干什么?”他战战兢兢的问。
“你把田教授藏哪儿了?”光头压低声音问他。
果然来者不善,张伟强佯装镇定的说,“我把她杀了。”
“尸体呢?”
“扔大海里了。”
“你撒谎,你把田教授藏哪儿了?”
“我把她杀了。
“尸体呢?”
“扔大海里了。”
……
每天晚上光头和平头男两个人轮流问张伟强同样的问题,第五天的时候,张伟强受不了,他找到狱警,要求换牢房。狱警问他为什么,他看看光头和平头,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第六天晚上,张伟强刚迷糊的要睡着,脸被掐得生疼,他瞬间精神了不少。
“你把田教授藏哪儿?”平头男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
“我说过一千遍了,我把她杀了。”
“你信不信我弄死你?”平头男笑笑。
“你弄死我啊。”张伟强挑衅的看着平头男。
平头男笑眯眯的看着他,抓住他的手腕,“嘎巴”一声,伟强的手折了。
伟强“啊”了一声,咬着牙,额头上瞬间渗满了细密的汗珠。
狱警闻声赶来,问怎么回事。其他五个人都说不知道,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狱警又问伟强,伟强说自己刚才不小心挫着了。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狱警也没再追问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狱警把伟强带到了医务室。
狱医检查了他折断的手臂,对狱警说,“这不是挫伤的,这是被人硬生生掰的。”
“我知道,可当事人都说是自己弄的,我们也没办法。”
狱医用绷带将他的手固定住,然后把另一头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最近一段时间不能再用这只手,搞不好将来会残疾的。”
“好,谢谢大夫。”
第二天放风的时候,麻秆问伟强,“你的手怎么弄的?”
伟强没说话,看了看不远处的平头男。
麻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说,“这家伙这么狠呢?”
“他也是受人之托。”
“什么意思?”
“问我田教授在哪儿?”
“就是你绑架的那个人?”
“对。”
“那你把她藏哪儿了?”
伟强警惕的看了一眼“麻秆”,不再说话。起身用一只手拍拍屁股,走到了一边。
麻秆在身后喊,“我只是好奇。”
伟强心里想,这个监狱究竟有多少人被收买了,明的、暗的,想从他这里知道田教授在哪儿?
“别死扛了,兄弟。”平头男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见伟强不说话,平头男接着说,“你早点说,少遭点罪。如果你一直不说,大概会生不如死。”
“如果不能给自己的父母报仇,那算什么儿子?”
伟强知道他们现在只是给自己一个警告。他万万没想到肖遥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对了,她曾说要给自己一个亿,恐怕她的资产不止这些,真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还有一个,就是和自己一起绑架田教授的三子,那家伙在家里排行老三,所以大家都叫他三子。这小子还真是厉害,躲了快一年了,看来还没有被抓住。
他看看自己断了的手,他深藏的秘密不会告诉任何人,死也不说。
在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里,男子背对着门,表情深沉的凝视着窗外,听着身后人的报告。
“真的很抱歉,edward先生,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搞定这件事。”
“不关你的事,对方好像打死也不想说?”
“是的,派去了几批人,掰折了他的手腕、挑断了他的脚筋,甚至割掉了他的**……”
“知道了。”edward缓缓的转过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子抛给他,“这是军方用的,一般人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