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五月二十九,宜栽种,祭祀,馀事勿取。
夜里十一点多,我又接到一个电话,不用猜就知道是那变态仇家打来的,但是他现在又换了一个新手机号。
那人电话里说,让我到城北的一片白果树林等他,我很直接地回绝,因为我现在行动起来牵连着很多伤口疼痛,所以不能长时间行走,长距离移动必须依靠轮椅。
他竟然咯咯笑出声,说我早就该死,省的他现在还这么麻烦,死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那么稀松平常。
我说我胳膊和肋骨都断了,脑袋摔出一条缝,让他有什么事就直接上来找我解决。
他沉默两分钟,肯定是对病房里的安全不放心,随即说道:“咱们在医院停车场会面。
我问他几点?告诉他我自己坐在轮椅上没人推,走不到停车场,索性让他上来推我去。
他在电话里骂道:“艹,你以为我是傻比吗?警察满世界找我,我上去送死?”说完他又机警的问:“你有没有报警?”
我没有回答,反问:“吴小曼怎么样了,虽然我不知道我跟你有什么恩怨,但我不想波及无辜,我要跟她通话确认安全。”
对方说:“好,量你也没有那胆子瞎来!”
没几秒钟吴小曼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嘤嘤地哭,不停的说:“吴阳救我,吴阳你要来救我啊。”
我安慰了她几句,电话就被夺了回去,传过来对方阴森恐怖的声音:“二十分钟后见。”
对方挂断电话,我把追踪器掏出来塞到耳朵里,里面死一般沉寂,没有任何声音,我起身坐到轮椅上,只能静静等待。
十分钟后,病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人来。这人瘦高个儿,三十多岁,一脸的络腮胡子,穿着一件破旧的红色体桖。
他拿着一张纸,看到了坐在窗前轮椅上的我,对了下床号,然后搓着手一脸讨好地问:“是吴阳先生吧,我、我是你哥叫过来的,让我推你到下面去……”
他一句话说得支支吾吾的,不利索,但是声音有些耳熟,眼睛下意识地往下瞧,像是有些自卑,不敢正眼看我。
听他的声音跟电话里不同,根本不是绑架吴小曼的人,显然,那家伙担心我这里有警察埋伏,找其他人来推我下去。
我看着他,淡淡回答说我就是吴阳,我们到哪里去,我哥在哪里?
见我肯定,他倒是十分高兴,说就在楼下,出了大楼往左转,穿过天桥有一片小花园子,就在那里等着你。
那老狐狸本说是停车场,现在又把地点改变了,我点点头,让这陌生人推着我出门下楼,楼道有护士问我,怎么现在出去,医生知道不,这个人是谁?
我说是这是我亲戚,推我出去透透气,几分钟回来。
这个护士跟夏林羽很熟,或许是看在夏林羽的面子,说了两句,就没再问。
进电梯的时候我问这人该怎么称呼,他犹豫一下告诉我说姓王。
我问:“你和我哥认识吗?”
他连连摆手说不认识。
我又问:“我叔是单独一个人么?他交待你什么事情?”
老王又犹豫一下,说:“可能是一个人。”
我点头,没有再问,快到一楼时,老王突然问我,“那个人不是你叔吧?”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毕竟他是个局外人知道的多了并无益处。
出了楼,外面难得有些风,让这夏日晚上不会那么燥热,。
到了天桥边上,我说:“好啦,就到这里,你的任务完成,就不用继续送了。”
老王却执意不肯,非要继续把我往前送,而且走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心里开始有些没底,追踪器里仍然没有任何声音。
我告诉老王说前面有危险,我自己过去就行,我不想让他有什么意外牵连,老王却没有任何反应。
轮椅骨碌骨碌转,夜黑黝黝,繁华的大楼在我身后,走进花园子,大夏天,我却能能感觉到寒意来。
这是一处院方修来让病人散步、休养的去处,近处的草丛里必鲜花遍地,草木茵茵,我却无心赏景。
老王刚刚把我推到一个石桌前的斜坡上,黑暗中的树旁闪出两个个人影来。
其中一个我认识,是天目,另一个三十多岁,看喉结和发型应该是个男人,却长得一副女人是的面孔,走起路来妞妞捏捏。
我回头看老王,冷冷问:“你不是说他独自一个人吗?”
谁知老王趁我不备,用尽全身力气把我向前猛地一推,轮椅一时控制不住,从坡上直接撞向花园边的围墙上。
我挣扎着把压在我身上的轮椅推到一旁,吃力的站起身。
那老王哈哈冷笑着往脸上一撕,人皮面具就被解开,我惊讶发现,原来这老王是梁晓龙伪装的,怪不得一开始我就听他声音耳熟。
此刻我清楚的知道自己中了圈套,而且是死路一条,但我却出奇的镇定,可能这最坏的结局我已经想到过。
我盯着他们三人,看着他们浮着冷异怪笑的嘴脸,真的是让我恶心至极,想吐。
“你就是那个一直想要我性命的人?”我冷声问。
那娘娘腔翘起了兰花指,挽了挽额头的短发,慢悠悠的回道:“不错,就是我。”
“既然我现在已经落到你们手里,那你总该让我知道你是谁,让我死个明白吧?”我忍着疼痛,慢慢坐回轮椅。
“让你知道又何妨,我和海星是朋友,灵月跟我也认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