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殇立在三米之外,实在没有办法继续欣赏女人的蠢。
他趋着长腿,三两步就走过去。
简约感觉脚底有些痛,像是被坚硬的石头喇了一道口子,被雨水这么一泡,就更痛了。
她嘴里咬着手电筒,一屁股坐在草坪上,勾着脖子专心致志的看着脚底板。
果然,一道细长的口子,正往外冒着血珠。
但,很快又被雨水冲刷了干净。
她用手摁了一会儿,抬头的间隙,忽然发现头上罩下一个阴影,接着一股强烈的雄性荷尔蒙便充斥在鼻息间。
她下意识的抬眸看向那个阴影投射下来的方向。
男人五官清隽,丰神俊逸,浑身从上到下干干净净,不见半点水泽的立在身后,仿佛浩瀚夜空下的神尊,无比矜贵,神圣而又不可侵犯。
夏殇视线凉凉的撇了她一眼,最后落在她的那只脚上,嗓音温而淡,听不出半点的情绪波动,或是感情流动,“这么蠢,是怎么活下来的。”
简约垂下脑袋不再看他,暗骂了一声,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都怪这个男人,要不是他那么粗鲁的拽着自己,她的脚能受伤?
她的手链能弄丢,找不着。
混蛋,不是说不管她的么。
现在眼巴巴的举着伞过来,假装什么好人。
哼!
夏殇见小东西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还在草丛里扒拉着,有淡淡的恼意翻滚在心口。
他不动声色的抬脚踢了踢她的小屁股,简约一个不留神,这次彻底一个头扎进了泥坑里。
嗯,吸了满口腔的污泥,呛的五脏六腑都块岔气了。
她剧烈的咳了好一会儿,在一个惊雷过后想要站起来大发雷霆时,男人将伞搁在她的掌心中。
她扁着一张脏掉的小脸,仰着脖子就对上了男人那双如墨染般的眸子,心尖一颤,骂人的话就那么深深的梗在了胸腔里,一个字也没吐出。
她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眼睛可以这么干净。
干净的纤尘不染,不掺杂任何杂质,但就是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力,威严性,蛊惑性。
他一个眼神,可以碾轧万事万物,令所有人都甘愿的诚服。
时间仿佛静止,凝结成永恒。
光影疏离,男人衣袂翻飞,指尖的温凉从她的眼帘处轻轻的扫过。
那抹不经意间的触摸,像激荡在简约的心灵深处,足以漫过她的心扉,让她为之无限沉沦。
男人凝眉,看着一言不发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看的女人,手指从她的脏脸上彻底移开之前将她黏贴在脸上的湿发拨开。
大概是力道没把握够,不小心扯疼了她。
她脸上这才有点表情,跟着眼底的光也悠悠然然的复燃起来。
雨伞在她的手上,夏殇几乎半个身子被淋透。
简约往前走了一步,将伞举过男人头顶,眨了一下眼睫,斩钉截铁的道:“您先回去吧,找不到手链,我是不会走的。”
夏殇垂首看她,他好看的眉头上滚着大颗大颗的雨滴,狂野中透着几分性感的雅痞,令人心动。
起风,雨停。
夏殇挑了挑眉,薄唇淡淡勾起,没什么实际的笑意蔓延在嘴角,他道:“我有说……你的手链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