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萧景琰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那该等到什么时候?”
“这个月底,陛下龙诞不是交给殿下办了吗?”
此时城中街道上夏秋与夏冬兄妹两在四处察看着,夏秋看着胞妹虽然面上依旧没有笑容,但整个人与以前不一样,便问道:“冬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兄长为什么这么问?”她的夫君还活着,而且现在还完全恢复了,她当然开心,但是有那么明显吗?
“怎么说呢?”夏秋仔细打量着夏冬,“自聂锋遭难后,你虽然行事一如既往,但却如行尸走肉,现在你的精气神整个都不一样了,好像突然就活了过来。”
夏冬抿抿唇,目光下意识的往下,“原本我以为不死也得被处以流行,现在却能被恩赦,难道不值得开心一下?”
“你是我妹妹,什么样我还不清楚?”夏秋笑着摇头,“你呀,虽然这样的时候并不多,但你说谎时眼睛总是会看地面的。你不愿说就罢了,只要你开心,好好的席位也就放心了。”
“多谢兄长。”夏冬唇边漾开了弧度,言语中竟还带了些撒娇意味,“我答应了不说,这件事在适当的时机兄长会知道的。现在我们还是赶紧查刺杀和流言的事吧,一来陛下让我戴罪立功,二来九锡殿下于我有大恩,怎么也得把这件事办好才行,兄长你可要帮我。”
“九锡殿下对你有大恩?”夏秋有些疑惑,但看夏冬的模样,的确不像是说谎,便点了点头,“即便没有这回事也该尽力的,竟然连军中强弩都出来了,不过九锡殿下这武功是真不错,那样的情况下,三个人竟然硬生生留下大多数尸体。”
“那当然,就是蒙大统领都说真对上九锡殿下,他也不一定打得过。”
“这么厉害?”夏秋忽的两眼放光,“有机会的话真想向她请教一下。”
夏冬失笑,她这个兄长其实是个武痴,只是平时一直收敛着,也只有在她和嫂子面前才会露出这一面。方想说什么,忽见一户人家的后门偷偷摸摸的出来了一个人,兄妹两对视一眼,悄然跟随在后。
静贵妃回到位置上坐下,“那景宁能和我说说吗?”
“娘娘其实已经猜到了,”萧景宁对上静贵妃的眼,“不是吗?”
“猜测不等于真相,我们曾经猜测的与现在的不一样,就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对于不确定的,没有人愿意去赌。”
“父皇对娘娘是不一样的,”萧景宁顿了顿,将手放在了茶杯上,却并不拿起,“父皇十二年未曾来过这里,但去年开始,便更愿意往这里跑,即便有很多时候都是带着对你和对靖王兄的怒火而来,但将宫人全部屏退后,出现在你眼前的仿佛就变了一个人一样,可对?”
“你对陛下很了解,”静贵妃垂下眼帘,执起茶杯在唇前沾了一下便又轻轻的放回了原处,“或者说,在这宫里,恐怕没有你不了解的人。”
“最难测的便是人心,谁又真的了解谁。”饮尽杯中茶,萧景宁眼睛盯着手里已经空了的茶杯,手指轻轻转动着,又将目光看向静贵妃,“说起来,景宁想向娘娘打听一个人。”
“嗯?”静贵妃有些疑惑,有什么人是她知道但萧景宁不知道的?“不知你说的是?”
“祥嫔。”
“祥嫔?”静贵妃垂眸思索了一会,“你说的是萧景桓的生母祥嫔?”
“是。”
“听陛下说祥嫔是个江湖女子,但是我看着她似乎天生带着贵气,恐怕不是普通的江湖人。”很久远的记忆了,静贵妃也是想了好一会才忆起这么一个人,“她喜着红衣,笑起来很是明艳爽朗。只是这人都死了快三十年了,你怎么会想起问她?那时候你都还没出世。”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五哥了。”萧景宁淡淡回道,“五哥……我只是想知道他的母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是……带着贵气明艳爽朗的女子……可和她交手那个,即便没有见过她的脸,那双眼里却满满的都是阴郁。
翌日一早,御史台大人范呈湘的被淹死在自家后花园的湖里,原本以为是意外,但范呈湘的夫人却坚决说不是意外,因为范呈湘最近夜夜宿在小妾瑶珠那里,昨晚更是有不少下人亲眼目睹他进入瑶珠的房间,怎么会一大早被淹死在湖里没人发现,甚至瑶珠也不知去向。
此事自然引起了刑部的高度重视,蔡荃亲自带人前往范府,在验过尸体以及查看范府之后,定案为他杀,并且下令搜捕小妾瑶珠。蔡荃还未回到刑部,便遇到一手抓着瑶珠,一手扶着夏冬的夏秋。他一看到蔡荃,忙将瑶珠交给蔡荃,“蔡大人,这是范呈湘的小妾,名瑶珠,之前夏江以手里范呈湘的把柄威胁范呈湘将他藏匿于范府,昨日因范呈湘说要去太子殿下那告发,所以瑶珠将他杀了。”
“这……”蔡荃命人将瑶珠收押,看着明显受了重伤的夏冬,有些担心,“夏冬怎么了?”
夏冬苍白着脸,强行扯起笑意,“多谢蔡大人关心,夏冬无事。”
“昨晚我们跟踪瑶珠……到了城南的一处暗巷,见到了几个参与刺杀九锡殿下的刺客,还有……夏江。”夏秋有些迟疑,到底夏江是他们师父,但夏江昨晚是真的要置夏冬于死地,只是眼见得那些人都死了,夏江拉起瑶珠扔向他,然后逃了……,“因为势单力孤,在打斗之时,那些刺客已经被我们杀了,夏江打伤了冬儿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