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竹苑向南三百里,再往东拐入小径,复行不过一百步能看见一座小池,池上竖着亭子,匾额青黄,写着“龙涎亭”。亭台四周,四方位子上各有一处龙首,水流自龙嘴中吞吐而出,想来龙涎概出于此。八角小亭当中,站着四位年轻人,正是封南绎、夏如瑾、楚陌尘与黎何欢。
“如瑾,此事你不该瞒我,难道你觉得我不能护你周全吗?只是这样太冒险的事情,你的确不该去做。”
夏如瑾两只玉腕被封南绎握在手中,再看见他脸上情急的表情,心下暖意渐深,急忙安慰道:“你别心急,我这不是拜托陌尘帮忙,没有直接参与其中嘛。”
楚陌尘听罢,“你看看,我是帮忙的人,你却还要生我的气。”又转向如瑾,佯装埋怨道,“我真是好人难做呀。”
夏如瑾忍俊不禁,只好卖乖:“好了,好了,楚兄楚大哥,近日来真是是辛苦你了,我欠你的这个大人情,他日必会相报。”说着以掌掩拳,用只有她与楚陌尘两人才看的到的方式示意阿欢所在的方位。
楚陌尘当即了然,眼角眉梢经不住的喜悦,但很快清了清嗓子正经起来,“这些俏皮话就先不说了,既然云严已经找上我们,总得商量商量如何对策,不过......”他稍作沉吟,压低了音调,“哪怕不是云严,此人对我东原国人不利,我楚陌尘也断然不能坐视不理。”
黎何欢听见这话,似是来了干劲儿,“既然如此,你说我们怎么办?”
“据我所知,失踪的学生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就是,长得好看。失踪的人都是大家公认外貌气质出类拔萃之人,我有一计,也许会有作用。”楚陌尘会心一笑,看向身边两位女子,“说到长得好看的人,我们身边不就有两位吗?如果这贼人真的是为了美色,迟早会打她们两个的主意。我们不如来一个引蛇出洞,诱贼子上钩。”
封南绎一听立马着急,“不行,这不是让她们陷入危险吗。”
“还怕你的如瑾有什么闪失不成?你放心,我的计策,肯定稳妥。”
封南绎还想说些什么,但被夏如瑾拦下,“你别担心,自保逃命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
夜里的长安台十分的幽静,时不时传来鸟的叫声。封南绎躺在屋顶上,依稀还能看到些星星。随着风声,有一丝轻微的响动传来。封南绎立刻提高警觉,在暗夜里观察着四周。
房间内,床上的人正均匀的呼吸着,俨然一副熟睡的样子。一道黑影闪身而入,站在床前,却没有立刻行动,仿佛有些吃惊。他犹豫片刻,还是伸起右手,准备敲晕床上的人。他的手正要碰到床上的人时,床上的人却猛然睁开了眼睛。楚陌尘从这人进来时,就已经发觉。他很轻易的就抓住了他。
“南绎?南绎?”楚陌尘大喊,却没人应答。他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他抓着那人,冲出房门,听到对面房间传来了打斗声。“糟了,何欢出事了。”正此时,一道黑影破门而出,奔向了屋后,封南绎紧追不舍,黎何欢与夏如瑾也跟了出来,看到她们没事,楚陌尘放下心来。他将手中黑衣人推向黎何欢,“何欢,你看好他,我去帮南绎。”
两人追着黑影,最后在一扇门前,黑影突然消失。两人顾不了那么多,破门而入,这才发现,原来这是赵天珺的房间。
赵天珺坐在床上,愤怒的瞪着二人。“你们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听到有声音,赵天琼揉揉眼睛,坐了起来,“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太子殿下息怒,我们方才正追着掳走学生的黑衣人,黑衣人突然消失在门前,情急之下打扰了太子,还请太子殿下见谅。”楚陌尘作揖。
赵天珺披上外衣,“哦?那你的意思是那黑衣人就在本太子的屋里?还是说你怀疑本太子就是掳走学生的黑衣人?”
“我们绝无此意,打扰太子殿下休息实属意外。”
“你们不要以为有楚家与封家做后盾,就能不将本太子放在眼里。东原还是我赵家的东原。”
封南绎听罢,转身就走。“那么我们就不打扰太子殿下休息,先行告退。”楚陌尘不等赵天珺反应,也跟着离开。赵天珺脸色极差的坐着,赵天琼有些害怕。
“哥哥,你别生气了。南绎哥哥和陌尘肯定没有那样的意思。”赵天琼怯生生的拉了拉赵天珺的衣角。
“你懂什么!封家和楚家早已不将我赵家放在眼里!封南绎是天选之日出生,楚陌尘现已至元绫六层。我来这长安台学习,就是为了有能力与他们抗衡,使我赵家不至于彻底式微。”
“哥哥……天琼能帮你做什么吗?”
赵天珺叹了口气,将赵天琼搂入怀中,不知道这个傻妹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父皇让天琼来长安台,他本就不同意。只要她在宫中快乐的长大就够了,他不想她受苦,所以在幻境中遇到危险,他装作根本不担心,他以为天琼坚持不过去就会画五芒星,没有想到,她还是成功通过了试炼。
封南绎和楚陌尘回到屋子,夏如瑾和黎何欢正在等他们。
“你们回来了?没有受伤吧。”夏如瑾关切的看着封南绎,黎何欢也偷偷看着楚陌尘。
“没事,就是没有抓住那贼人。”楚陌尘看起来有些懊恼,“这不应该啊,我和常我假装成你们住在隔壁的事情,除了我们几人根本就没人知道。”
“陌尘,贼人未必就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