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
三辆马车候在大树下。
“你可别跟我家主子抢座位!”陆楮走到秦霂身边,对秦霂盱衡厉色道。
“我干嘛跟他抢座位你自作多情嘞!”秦霂白了他一眼。
陆楮双手叉腰,横眉怒目:“我说的是秀儿姑娘!”
“那不行!她是我红释哥哥的!”秦霂噘嘴道。
陆楮黑着脸捋起袖子,挥起拳头道:“来啊!干架啊!”
“……”秦霂缩到边边角去。
三人出现在视野尽头。
南荣奕淡淡地笑着,如春风般温柔,如小溪般蜿蜒,如桃花般馥郁,他缓步上前,拉住她的手。
“这颚缙国的人极善手工制作,那边天气干燥,他们的主食为面食,此行去,可别吃到吐。”他柔声道。
“嗯。”白袖莞尔一笑,一只蝴蝶采了花粉,扑朔着翅膀钻进和煦的风中。
于是乎,在白袖小姐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南荣奕先生将她拉进了自己的马车。
一旁傅先生:“yes!干得好!好样的!”
再于是乎,三辆马车,一辆坐着白袖和南荣奕,车顶蹲了个陆楮,一辆坐了某潇洒哥和纯情小丫鬟,一辆坐的当然是垫肩父子……
“红释哥哥啊我心疼你!”秦霂钻进红释的怀抱,哭唧唧。
红释黑着脸将他踢开。
“此番咱们沿海走,这样尽量少与当地人起冲突,也省时间。”南荣奕道。
“嗯。”白袖点点头,“听你的。”
“秀儿。”他温柔地唤她。
“嗯?”她疑惑地抬头。
“没什么。”他笑道。
三日后,一行人顺利抵达颚缙国。
土砖砌的墙壁近在眼前,衣裳艳丽的女子覆着面纱在风沙下抱着菜篮子窜来窜去,稀稀零零的酒旗飘摇在炎炎阳光中,来往旅客步伐匆匆,扬尘而去。
一行人在一家客栈住下。
楼下。
“哎你们听说了吗?过几天国王又要来咱们这儿围猎,但是这次跟往年不同,往年猎的是兽,今年猎的是人!”
“啊?人?”
“都是些判了刑的罪犯。”
“啧啧,没想到咱们国王也有这种趣味。”
“哪里!听说国王前几日得了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这美人儿金钗玉帛不爱,胭脂水粉不爱,偏偏爱杀人玩命!若陛下不给她乐子寻,她便整日冷落陛下,连寝也不侍,国王偏偏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这番是操碎了心!”
“啧啧啧……”
楼上。
淡茶入喉。
“早知我应该自己带点儿茶叶来。”南荣奕蹙着眉埋怨道。
白袖一哂,嗔道:“这里是大漠,有茶喝就不错了。”
他淡淡一笑,拂袖道:“你可别又去惹事。”
白袖眨眨眼,用手指着自己:“我?我干嘛没事儿找事儿?”
他象征性地点点头:“那是最好。”
白袖讪讪,心想这人真是无趣,起身道:“秦霂要我带着他出去看看周围的小吃,晚饭不用等我们。”
大街。
“这个馍馍不错,秦霂你尝尝?”
“哎呀那个糖糕更好吃!”
“哇那个水晶糕看着很不错诶!”
一男一女,狼吞虎咽,大腹便便,招摇过市。
或许食物的味道太令人沉醉,他们竟没注意到,大街上忽然变得冷冷清清。
“喂喂喂,新来的?”
两个彪头大汉虎背熊腰朝他俩走来。
二人继续吃……
“问你话呢!”矮个子重重地推了秦霂一把。
“哎哟!”秦霂吃痛,往后一个踉跄跌到在地。
“你干嘛呢?”白袖咽下一口水晶糕,打了个饱嗝。
那人厌恶地扇了扇那股气息浓郁的气体,高个子走上前,叉腰道:“交过路费!”
“过路费?”白袖一头雾水,“什么过路费?”
“你是不是欠揍?”矮个子上前,龇牙咧嘴表情狰狞。
白袖往后缩了缩,忽觉背后凉风习习。
“那……多少啊?”她小心地问。
“这个数。”高个子晃了晃三根手指。
“三两银子?早说嘛!”白袖嬉皮笑脸,往钱袋掏去。
“三百两!”矮个子吼道。
“啥?”秦霂瞠目结舌,“你们土匪呢?”
“还就是土匪,怎么着?”矮个子居高临下地瞪着秦霂。
秦霂忿忿,手中馒头一掷,厉喝道:“泼猴!纳命来!”
“啪!”一个耳光扇到他脸上,眼闭,倒地。
“秦霂!”
白袖勃然大怒,抽出腰间的软鞭就开始朝那两人挥。
挥啊挥,挥啊挥,流光拳舞,那两人身手敏捷,像是受过专业训练,不一会儿白袖便气喘吁吁。
而就在此时,矮个子抓紧了机会,一拳打在她肚子上。
她吃痛,腹部突如其来的压迫感挤满了全身,一路向上涌去,喉咙处一阵翻天覆地的饱胀之感——
“呕——”
矮个子眼前一黄。
一炷香后。
“哐!”牢门重重关上。
苍天呐!白袖泪奔。
客栈,陆楮汇报完。
“什么!”
此二字,异口同声,心有灵犀。
“这可怎么办呀!秀儿姐姐会不会遭遇不测啊!”小茶眼泪一涌,急得团团转。
陆楮仔细打量着南荣奕的神色,见他神情谈定,便倾身小心翼翼道:“主上,那颚缙国王今晚到沙城了。”
“这么快?”南荣奕有些惊讶,原本平静如水的容颜瞬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