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发什么呆呢?”
后背被锤,她苦大仇深地瞪鬼明一眼,毅然决然地一头扎进赌坊。
赌坊生意可谓热火朝天如火如荼,里面一看便包罗万象,有锦衣玉带的富人,有素衣糙鞋的平民,还有一看就是皇家亲戚的贵族。
老天爷,这次可别翻船了。
半刻后——
“大!”
“大什么大?小!”
“不我就要大!”
“小小小!”
“跟你说了要大!”
“不行!要小!”
“……”
半刻后——
“啊——”
“啊——”
此次的两声惨叫如出一辙。此时,毓竹殿。
傅钰向某人汇报完,某人握着茶杯的手改为捏、用力捏、使劲捏,肩膀控制不住的抖动,一阵低笑从鼻息间逸出。
“看来,你家媳妇儿跟那小子挺合!”傅钰感叹道。
须臾后,素来清静和谐的毓竹殿内飞出一个人影。
“啊——”
雾麟苑。
“你这个女人,太难伺候了!”
鬼明被群花环绕,一群莺莺燕燕不停地给他捶腿按摩,顺便盯着他脸上的淤青偷笑。
白袖坐在对面,翘着二郎腿,满脸“同情”地看着那团花里胡哨的东西。
她挑眉:“所以,鬼大少爷,我的毒,哦不,我的咒解了吗?”
“没有。”
她腾地站起来:“那你还不快帮我解?”
“哎呀哎呀别急嘛!还有一味药正在运来的路上,过几天自然会到。”
“哦?是吗?”白袖挑眉。
对面一个大白眼:“骗你干嘛?”
白袖偏头看向右侧的窗户,托腮道:“来这儿许久,也没逛完你这座院子,那窗外可有奇光异景?”
“没有,只有冰冷的地面,倒有一家味道不错的小饭馆。”
“是吗——”白袖咧嘴一笑,“再见!”说罢夺窗而出,身形快如闪电。
“哎哎哎——白袖!”鬼明仓惶地推开婢女,气急败坏骂道:“这个死女人!给本座追!”
于是乎,一团明艳的红影,身后跟着数十个花花绿绿的小卒丫鬟,天气是微暖的人流是拥挤的速度是飞一般的,飒飒英姿来回穿梭,场面之宏大,之瑰丽。
白袖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暗骂这该死的东西怎么还不出现,刚怼完就瞧见一个藕粉绣百合灯笼,像个风铃孤零零地挂在屋檐下,于是毫不犹豫一头扎了进去。
“诶?人呢?”那群花花绿绿茫然地止住脚步,抓耳挠腮。
“算了算了,那女子身手如此了得,门主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回去吧。”
于是乎,白大小姐终于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家。
她刚一踏进家门——
“哎呦闺女啊!你总算回来了!这段时间玩得可开心?”段胡氏迎面抱头,勒得她赶紧挣脱。
“徵儿啊,你也是及了笄的大姑娘了,出去跟朋友玩也不应该去这么久,好歹每天回来报个平安啊!”段院士抚着胡须语重心长道。
白袖转念一想,想必是红释他们替自己跟爹娘打的招呼,笑道:“哎呀,女儿以前在江湖野惯了,所以一时不察,以后一定有节制、有节制,哈哈哈……”
段氏夫妇听到“节制”二字面色一变,仔细思考应当是女儿以前书读少了,便对某些词语悟解不透彻,看来得给她补补课,段胡氏便笑道:“不碍事,以后注意便是,为娘刚刚做了梅花白露羹,快进来品尝一下吧。”
是夜。
白袖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觉身上一会儿寒冷一会儿燥热,脑袋昏昏沉沉,看什么东西都是一团模模糊糊的影子,冷汗直冒。
莫不是那咒的问题?
身上实在难受,分不清天南地北,恍恍惚惚便朝床边沿翻去——
一双大掌接住了她往外滚出的身躯。
“你……是谁?”
南荣奕蹙眉:“毒发了?”
于是点她睡穴,将她盘腿扶正,运功调息,一股白汽自双掌之间汩汩流出,白袖紧绷的脸色渐渐缓和。
一盏茶后,收掌。
“陆楮!”
窗外黑影骤至:“主上!”
“鬼祁冥那儿可探听到消息?”
“禀主上,秀儿姑娘的解药还差最后一味,已经在押解的路上。”
他听完,将她安置好,理了理被褥,然后无声无息地离开。
片刻后,房门被推开,一位妇人轻悄悄地走进,行到床前仔细端详少女静好的容颜,半晌叹息道:“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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