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奕双眼细眯,箭弓拉圆箭矢划空而出正中恶狼的左眼并射进脑袋,恶狼吃痛张开大嘴便朝南荣奕扑来,南荣奕跳下马儿将马踢跑,然后从身后拔出一只箭向狼的另一只眼睛插去!恶狼彻底被激怒,趁着最后一口气前爪死命向前一扑便击在南荣奕的腹部,力道猛烈无比,南荣奕忽觉喉咙一阵腥甜喷出一口鲜血便浑身瘫软倒在雪地,黄衣女子哭哭啼啼跌跌撞撞跑来唤他,南荣奕强撑住站起来,吹哨唤回马儿与黄衣女子同乘回营,在离营地一百米的地方昏倒坠马。
醒来之后,面前是皇帝担忧疲惫的脸,来来往往的太医和丫鬟,黄衣女子跪在下边哭得模样梨花带雨我见垂怜,她竟是丞相刘允的嫡出次女刘语倩,从那之后三天两头往他府里送东西,今天一首仰慕之诗明天一幅相思之画,外加锲而不舍的邀约,即使南荣奕拒绝了一次又一次。
那次他伤了脾脏,极其严重,太医言他差点就要享年十七岁。
“你说说你,受了伤不好好养饭不好好吃觉不好好睡,每天没事儿对着外边发呆想谁呢?别等人家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先骨瘦如柴萎靡不堪那人家还能看上你嘛?”傅钰一脸坏笑掩在折扇之后,弯弯的眼像只狡猾的狐狸。
南荣奕瞪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继续吃饭。
半刻后。
南荣奕搁下碗筷
“吃完了?”
“嗯。”
“有个消息要带给你,你先做好心理准备。”傅钰走到卧榻处将身子一横躺上去。
“说罢,我听到过的骇人听闻的消息还少么?”南荣奕倒了杯水开始喝。
“秀儿有消息了。”
“咳咳……”南荣奕一口水喷了出来,未揩干净便腾地站起来冲到傅钰跟前,“她在哪里?”
“前天太子手下被劫了一只镖,厉刹网的探子发现带头的正是秀儿,昨天看你睡得熟便将消息拦下没告诉你。”傅钰站起来拈起南荣奕的袖子擦去他嘴边的水渍。
南荣奕刹那只觉得心里如滂沱大雨用力轰击着大地,多日以来无聊的争斗之后世界终于有了一丝色彩,恍恍惚惚竟没将傅钰的话完全听进去,片刻后反应过来:“劫镖?杂烩帮?”
“是的呢。”傅钰目不转睛地盯着南荣奕,真想把他现在的样子给刻出来以后拿给秀儿观摩。
南荣奕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什么。
傅钰莞尔:“消息我送到了,接下来怎么做就是你的事了。”说完转身离开。
南荣奕终于缓过来,拂袖背转过身去,身影嵌在虚无的光芒里,房间变得很安静,空气里飘荡着一丝别样的情绪。
良久之后,他终于开口:“你还真有能耐。”
“殿下,丞相府的二小姐给您煲了药汤过来。”门外一个丫鬟道。
又来。南荣奕手抚上额头,似是想了一阵。
“汤倒了,东西还回去。”
“是。”丫鬟退下朝大门走去。在半途走廊处遇到了小茶。
“小茶姐姐好。”丫鬟施礼。
小茶瞧了瞧食案上的东西:“丞相家的?”
“是。”
“给我吧,我去还。”
“那就谢谢小茶姐姐了。”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画覃。”
丫鬟止步。
“殿下的终身大事不需要你涉足。”
丫鬟在原地怔了一瞬,然后头也不回地匆匆走了。
小茶叹了口气朝厨房走去,倒了汤,洗了小砂锅,又从后院的小路绕去大门。
到门前,丞相府的丫鬟正候在那儿。
“致秋姐姐好,烦请您回去替我家殿下谢谢你家小姐了。”小茶笑着将东西递给致秋。
致秋掂了掂手中的份量,确认之后笑得很是开心:“我一定传达,麻烦妹妹了。”
说完塞了银子到小茶袖子底下,小茶自是笑着接受,递了个眼神转身进府了。
丞相府。
“致秋,怎么样?”刘语倩在房里来回踱步,看到丫鬟的身影后忙上前去询问。
看着主子一脸期待的表情,致秋忍不住笑了:“喏,您自己看吧。”
刘语倩看了看她,不知道卖的什么关子,掀开小砂锅盖子后开始欢呼雀跃原地打转。
“今天是我第一次做东西给他吃,我就知道他不会拒绝我。”
“好了小姐。”致秋打住她,“您别开心得太早,还是想想下次要送什么吧。”
刘语倩一脸娇羞,欢欢喜喜地蹦回闺房了。
致秋在原地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对她说。
小姐送出去的东西他不会拒绝,偏偏每次都要拒绝小姐的邀约。这个奕王殿下葫芦里不知道卖的什么药。
星煜州。
“秀儿姐,我们这次要去哪里?”秦霂看着坐在床上收拾东西的红衣女子道。
“去夷都偷一个金文牒,然后去东南边的苏岐国。”(注:金文牒可通行四国十二州,红文牒通行一国,黑文牒通行一州。)
苏岐国,十二州气候最温暖的地方,灵气自然极其充沛。
“秀儿姐,为什么每次去夷都都是偷东西啊?我跟红释哥哥早就想在那里好好玩会儿了,就算是跟别人干一场也好嘛!”
外边传来某人冷不丁的一句:“别扯上我!”
白袖无奈地笑了笑,这两个家伙总是跟冤家似的。两年来,她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为什么每次去夷都内心深处都在排斥呢?可内心对于某人的愧疚隐隐作祟,两年前的不辞而别自己终是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