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打开,正中央有六丈高的巨大道像巍然而立,道像前有一长长的桃木桌四脚而立,桃木桌一角有紫檀香鼎,烟雾缭绕。余下部分,便是一书卷长长展开,平铺在桌,金光灿灿,神光外漏。
大殿一侧墙壁,画有壁画,壁画虽尚算精美,却未完成,更兼有颜色不均匀之缺点,与此殿内其他华贵事物相比,大有不伦不类之感
而木桌前站着一鹤发道人,正是许小山初到仁历观时见到的道人,他此时早已转过身来,望着他们,面露惊喜。
如此相似情境,一瞬间,许小山竟恍惚以为今日仍是当时拜见道人的一刻,只是当时今日,许小山的心境已截然不同。
“师尊,入人道弟子四人,弟子已尽数带来。”魁梧大汉行了一礼,恭声道。
鹤发道人微微一笑,温和地道:“你迟了三个时辰,便下去领三十杖罢。”语毕,便摆了摆手,示意魁梧大汉离开。
“是!”魁梧大汉躬身答道,一步步向后退出无为宫,关上大门。
鹤发道人从说完话,视线便没再在魁梧大汉身上停留,而是目光灼灼地盯着许小山四人。
许小山不禁有些害怕,迟疑道:“师……师尊?”
语气极为陌生,实是由于算上如今这次,许小山也才只见过这鹤发道人两次,追风月三人亦是如此。
“哎,我的好徒儿们!”鹤发道人乐呵呵地道,“来,你们来这边,看看为师这摆在桌上的是什么?”
四人见状,终于放松了些,走上前去,风福佑还说道:“师尊,你却是不必责罚领我们来的师兄,我们这次耽搁在来的途中,错不在他。”
“不必管他。”鹤发道人轻描淡写地答道,他望着风福佑走来,眼前一亮,道:“见你长得乖巧可爱,不知叫什么名字?”
“禀告师……师尊”风福佑说出“师尊”二字,也觉别扭,“弟子名唤风福佑。”
“福佑?福佑?”鹤发道人低声喃喃了几句,脸上露出嫌弃神色,“可太土了些,不若叫蜉蝣如何?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风蜉蝣,如此便可文雅至极。”
风福佑闻言,脸露为难之色,迟疑道:“这……”
许小山、张毓闻言齐齐色变,皆觉此举不妥——姓名受之父母,怎能说改就改,况且这“蜉蝣”二字……
追风月这时沉声说道:“蜉蝣乃朝生暮死之虫,以此为名,弟子追风月,以为不妥。”
“既然不妥,那就罢了。”鹤发道人想了想,又低声嘟囔道,“为师倒觉得妥当,这不挺符合的么!”
鹤发道人摇了摇头,脸上又堆起笑容,道:“此事揭过,来,好徒儿们,你们快来看,这书卷上,写的是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