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入了夜,直到我把整整一桌子的菜都吃光了,没有东西可吃了。我失手打碎了一只碗,却发现那碎片长得喜人。
拿着碎片走回我的房间,锋利的瓷边划在身上,一下两下,我腐臭的血流了一身。
跌跌撞撞的推开门,躺在床上,这感觉好舒服,让血流干吧,让我睡去吧,又累又痛苦的生活从此消失不见吧。
眼前的光线越来越暗,我却一点都不怕,迎接我的是永远的消沉才好呢。
“你干什么了?!”有什么人把我抱起搂在怀里,举着我流血的手腕大声质问我质问我。
“你是不是以为真的不会死啊?”他说。
我又笑了,说:“真的还会再死一次吗?”
“迎接你的不是死,是永生永生的折磨!”无头对着我的耳朵喊道。
“就流了点血而已。”我推开无头,嫌他吵:“你看滴答血剥皮,你断头,骷髅遭剐,不都没事的吗。”说着就又把伤口撕的更大了,发黑的腐血恶心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眼前又是一阵阵的发黑。
无头掰着我的手,把不停发疯的我摁在床上。
“死尸,你听好了,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情想不开,都不能这么伤害自己。”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无头。”我觉得他表情丰富,挣扎着要起来。
无头一下又把我摁了回去,咬牙切齿的说:“这是心疼又生气,恨不得掐死你的表情。”
我就被他这么压在床上,这表情我受用得很,如果接下做些有趣的事情,我想我会很乐意。
“无头,你说我好看吗?”我变了变眼神,有心想诱惑他。
“别的不说,我闺女还是最好看的。”他直了直眼,僵硬了身子:“你想干什么?你知道我的。”
“我当然知道,就算你想我也不同意的,你先放开我。”
无头马上坐直了身子说:“你要是个男人,我估计就上了你了,可惜啊你个死女人。”
“我还得感激你的性取向呗。”我侧躺着支起身子。
“你怎么了,突然就发起情来了。”
“没什么,就是尸体当久了,忽然想做些人类的事情,可无奈没有感觉啊。”我说。
无头看了看我说:“现在是七月,我们的月份,你想要的不是没有可能。”
“真的?”
“嗯,你不许瞎搞啊!”
我有些心急:“你快说!”
“喝下尸油,在七月里,那些没有实体的鬼能让人类看见,而像咱这种有身体的鬼,就会短暂的化身为人,你想做这种事情的话,尸油就像春药一样。”
“这个就是尸油?”我看着我刚从无头的上衣口袋顺出来的小瓶子。
无头摸摸口袋,大惊:“你什么时候偷走的?!”
“就刚刚啊,你同我说这些,难道不是特意要给我尸油的吗?”说着拧开盖子不等无头说话就全部倒进嘴里。
“诶,别啊……”无头赶快抢过瓶子,可还是晚了一步。
“你喝的太多了!你……你感觉怎么样?”
身体一点点变的滚烫起来,久违的温度。
“很好啊,嘶,疼……”刚不在乎撕开的伤口现在居然很疼,可我真的很高兴。
“哈哈哈。”好热啊,有点晕。
春药?那要赶快找人解药啊。
“小死尸,你没事吧。”
“我好热啊,嗯……”不对,眼前的人不该是无头,不应该是他。
谁?是谁?好想他啊……对,赵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