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八当然没有骗邵子笛,他有点特殊,大概是经常跟鬼接触,他能感觉到一些比较厉害的鬼的存在。
而弱一点,或者隐匿能力强的鬼,他就只能靠符。
当然感觉是一回事,如果真像邵子笛这样能看见鬼的样子,就必须得用符。
“叮!”
刚巧电梯到了楼层,十八楼,梁九八啧啧两声,“真是个吉利的数字!”
邵子笛问,“怎么个吉利法?”
“在这层楼死的鬼,都要比其他层死的凶不少!”
邵子笛:“……”
1804,梁九八敲了敲门,很快,里面传来一道女声,有着防备,“是谁啊?”
“寻人的。”梁九八就像是对暗号似的,朝里喊了一声。
“咔!”
邵子笛是站在门开的方向,门一开,一股凉意先扑了过来。
有钱,冷气开的这么足。
开门的是一个约三四十的中年女人,穿着家居服,虽然抵不住岁月长了皱纹,但从五官能看出年轻时的清丽。女人的视线先和邵子笛对上,然后又看见了一旁的梁九八,一时不知道找她的人是谁。
梁九八笑着打招呼,“您好,我是梁九八。”
女人“哦”了一声,道:“原来你就是梁先生,真年轻。你们先进来吧。”
这栋楼在十几年前还是属于很不错的,能买起的在当时都是有钱人,房子格局大,此时一台立柜空调就放在墙角,正哗哗地释放着冷气,而且不是透明而是浓雾般的白色,一看温度,十六度,难怪。
女人关好门后,注意到邵子笛的视线,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怕热。你们要是冷,我把温度调高一些。”
梁九八没有拒绝,双手搓了搓温差大得起鸡皮疙瘩的胳膊,也有些不好意思,“我最近身体有些虚,麻烦了。”
现在的梁九八,礼貌的可怕。
女人请他们在沙发坐下,然后开始谈正事。
“您老公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昨天。”
“失踪前您老公做了什么?您又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失踪的?”
“他下班都比较晚,说去附近的小饭馆吃夜宵,可我等了两个小时他都没回来,等我再给他打电话,已经关机了。”
梁九八点了点头,又问:“那您知道他去的是什么饭馆吗?”
“四季饭馆,他和那的老板熟,平时都是去那里吃饭。”
梁九八看了邵子笛一眼。
邵子笛当厨子的那个饭馆,就叫四季饭馆。
又不咸不淡的问了几个问题,梁九八开始要东西了:失踪人的生辰八字,和一个失踪人的贴身物品。
女人起身,打开了一间门,应该是卧室,没等邵子笛看清,女人又飞快的将门给死死关上。
梁九八笑了笑,“又是四季饭馆。”
邵子笛没接话题,反调侃了梁九八之前的表现,“意外的很正规啊。”
“不然呢?难道你以为我会跳个大神,跟下面的人通气儿,不然就烧个香,问祖先,人丢哪儿了?”
虽然邵子笛没说话,但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是的。
梁九八有些无奈的哼了一声,低声问:“发现什么异常没有?”
邵子笛摇头,刚想说没有,突然嗅到一丝奇怪的味道。
甜腻。
却不是香味,淡淡的,黏在鼻腔里,久久不散,让人从心底里排斥,不舒服。
而且味道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
他问:“你闻到了吗?”
梁九八,“什么?”
邵子笛嗅了嗅,道:“就是这个味道,说不出是什么,而且很,让人不舒服……”
梁九八也跟着嗅了嗅,嗅着,嗅着,就嗅到自己身上去了,苦着脸说:“你买的这风油精,味道也太浓了吧,刺激!”
邵子笛:“……”
“咔。”卧室的门开了,女人拿着什么从里面走出来。
那个味道,又浓了一些。
“嘭。”
门很快被女人反手又给关上。
“梁先生,这是我老公的八字,这是他经常戴的手表,昨天出门没戴。”
梁九八点着头接过一张红纸,和一块能看出价值并不低的手表。
“手表我用完就会还给您。”
女人摆了摆手,似乎并不在意。
梁九八打开那张红纸,“……年,己卯月,壬午日,丙午时……”
说着,梁九八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虽然没有提“死”这个字,但邵子笛已经明白,这个女人的老公,恐怕是已经死了。
第三个。
或许不止第三个。
梁九八什么也没说,收了手表,又把红纸给女人让她收好,随后环顾了一下客厅,闲聊一般道:“姐姐,你这房间是不是用了熏香啊?”
“啊?”
邵子笛看见女人的脸上划过一丝诡异的慌张,但转瞬即逝。
女人随意的笑着,问:“没有啊,梁先生你怎么会觉着我用了熏香啊?”
梁九八指了指邵子笛,解释道:“我这朋友闻见的,他鼻子比那狗鼻子还灵,我是不行,我就闻见我身上一股子风油精的味儿了!”
女人脸上挂着笑容,最初邵子笛还觉着这笑很温柔,此时再看,竟看出一丝假意来。
邵子笛说:“其实也模模糊糊的,可能是我闻错了。”
梁九八也是很坑人了,一巴掌拍在邵子笛肩膀,把他搂过去,大声道:“唉,别谦虚啊!你那鼻子什么时候闻错过了?姐姐她又不会怪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