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满脸差异的抬起头,果真在柳言七的眼底看到了失望和怒火。她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柳言七换脸换的竟然这么快。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她以为柳言七恼火是为了那碗甜汤,便赶紧扯住柳言七的裙角急急地解释。
谁知,柳言七厌恶的将裙角从桃夭手中扯开,视线转到那边坐着的安溪阳身上,“郡主,你如今可是相信我的话了?这是不是证明,我之前讲的故事都是真的?”
安溪阳闻言,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小姐……”桃夭心中警铃大作,眼底迅速的浮起雾气。
“收起你虚伪的面孔吧,桃夭。”柳言七后退几步,再看着她的眼神不复往日的柔和,透出几分果决和狠厉。
桃夭摇头,“小姐,奴婢不知道哪儿得罪了小姐,如果是因为腹中的孩子,奴婢甘愿受罚!”
柳言七嗤笑几声,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了,她还在强调孩子的问题?
“你以为我不知道甜汤里放了什么吗?”柳言七眯着眼,一字一句的将话吐出,“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自己放了什么东西进去。”
桃夭身子一颤,表情处于惊讶状态,“什么东西?奴婢什么东西也没放,小姐可是误会什么了?”
“你若还不承认,要不要我叫人来验一验这甜汤中到底有什么?”柳言七踱步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低垂的眼睑带着浓郁的疲惫。
桃夭心中一颤,那甜汤里有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当初为了制造自己没接触过的证明,她特意用面粉将那药丸子包裹着放在蒸笼上,等着那锅开了药也就融化了。为此,她还找了个看守火的替罪羊,若是出了事也轮不到她头上。只是听到柳言七这么说,叫桃夭心里发颤,她不知道那药丸子到底融化到甜汤里没。
“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有什么。”桃夭咬紧牙关,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流出。
柳言七嗤笑几声,“你既然不知道,方才为何不敢喝下那汤?”
“是因为那汤碗太烫,奴婢一时没短稳。”桃夭急急地为自己辩解,难道是她刚才表现的太明显了?
柳言七看着桃夭的眼神像是在看痴儿,“汤碗烫?我端过来的时候是单手接着的,还抱在怀中暖了一会儿,你以为我傻到不知道汤碗烫吗?”桃夭这理由未免太蹩脚了些。
桃夭张了张嘴,一句反驳的话说不出,只是堪堪的摇头流泪,“小姐,奴婢对您绝无二心,怎么会在甜汤中下药?方才真的是没端稳。”
“郡主,听到了吗?又变成没端稳了,不是汤碗烫了。”柳言七握紧拳头,心底告诉自己决计不能仁慈,若是对她仁慈,以后受伤的就是自己。
安溪阳皱了皱眉,果然怀疑的看向桃夭,“你……”
桃夭知道柳言七发现了什么,索性不隐藏了,直接跪着爬到安溪阳面前,哭的泣不成声,“王妃娘娘,奴婢是真的不知道为何小姐要这么嫁祸奴婢,那甜汤里真的什么都没有。”说着,桃夭捂住自己的小腹,精神忽然紊乱了起来,“奴婢知道了,是小姐惦念奴婢和王爷欢好留有子嗣,想让奴婢将孩子打掉。可是奴婢想打掉,是小姐不允……所以现在,现在小姐就想方设法的栽赃陷害奴婢!”
屋子里很安静,所有人都在看着面前这一出好戏。
“蠢货。”静夫人闭上眼,直接将这个不过脑子的蠢丫头放弃了。
安溪阳眉头皱的越发紧,身边的武婢适当的拦在桃夭面前,生怕那女人疯起来伤了自家小姐。
“你口口声声说你对我忠心,结果反过来就说我栽赃陷害?试问这样一个人,谈得上忠心吗?”柳言七弯唇一笑,便对着窗外拍拍手。
窗口那处,忽然冒出来一个人头,宛然就是被关在地牢里的凉衣。
“凉衣,进来。”清清淡淡的声音从柳言七嘴里吐出。
话音落下,下一瞬,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个人,不是那被关外地牢里的凉衣还能是谁?
凉衣在众人的震惊下走进来,规规矩矩的给柳言七行了个礼,“主子。”
“小姐……”若是方才桃夭还在镇定自若,那么现在她彻底没了主意。柳言七之前不是说凉衣被关起来,而且还要关一辈子的吗?为何……
“凉衣,说说吧。”柳言七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轻飘飘的说道。
凉衣颔首,立即转身从外面抓了一个婢女进来。那婢女桃夭认识,正是她要那丫鬟看着灶台那个。
“是她,就是她,小姐,甜汤是她做的,跟奴婢没关系。奴婢只是告诉她该怎么做了,奴婢当时和小姐是在一起的!”桃夭急归急,脑子里还是快速的闪过应对方法。
柳言七没说话,用眼神示意凉衣继续说。
“奴婢方才在小厨房抓到了这个婢女在偷吃东西,随后发现了给主子煮甜汤的蒸笼下面藏着这颗药丸。”凉衣一面说,一面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个荷包,直接将那快融了的药丸取出来放在手掌心,继续说着,“奴婢再三拷问之下,那婢女才说是桃夭叫她在这儿看着火的。”
“胡说!简直是血口喷人!”桃夭蛮狠的打断凉衣的话,眼睛狠狠的眯起来,“你分明是妒忌我上次揭发了你!”
凉衣没理会桃夭的暴怒,继续说着,“一来二去,奴婢就去了桃夭的房间,发现了同样的药丸,还有很多颗。”
话到了这儿,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你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