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夜晚。
女子眼神空洞的看着黑漆漆的床幔,眼底半点求生的**全无,她身上不着寸缕,上面遍布着青紫色的痕迹,依稀可以瞧见,有抓痕有吻痕甚至还有蜡烛炙烤的伤疤。她垂在身侧的双手张开又握紧,握紧又张开。
终于,女子的眼眸稍微转了转,忽然眉头一皱,下半身的酸痛感袭来,随后女子对上的,是一张横肉肆意的脸。对方的手在女子全身游走,大力而嚣张的欺辱,完全不知道怜惜。
意识恢复清明,女子含恨的咬着唇瓣,无奈全身绵软,竟是半点抵抗的力气都没有,只得任由那男子驰骋。根据身子的本能让她发出阵阵喘息,她痛恨这样被人肆意玩弄的自己,更恨她这副残破的模样。
“小美人儿,你真是太可口了。”男人忽然用力的朝前一压,像是要将女子压碎一般,恨不得将全身都融进去。
女子死死咬住唇瓣,哪怕唇边已经鲜血斑斑,也不肯让自己出一声。
终于,她手不断的向上摸,忽然摸到枕头旁的一根发钗,那冰冷的温度让她的表情忽然恶如毒蛇。随后,她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毫不犹豫的朝趴在她身上为所欲为的男人后颈用力的刺过去。只听一声金属刺入皮肉的闷响,那男人发出一声哼叫,随后伸手便掐着女子的脖子,要将她掐死。
求生的意识让女子像是疯了一样,无数次的拔出又刺进去,发钗在男人后背刺了无数下,滚烫的血液混着汗水的从男人身上流淌。
能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就在女子翻白眼筋疲力尽的时候,身上的男人轰然倒下,彻底没了气息。
女子心有余悸的使出全力推开男人,可是下半身还粘连在一起,叫她胃里不住的翻滚。一个用力,她将男人从床榻上推了下去,随后自己躺在床榻上不住的喘着粗气。
数不清是第几次了,她甚至不知道她每天夜里的男人是谁,什么时候闯进来的。每次意识回归后,她身上都压着陌生的男人,像是疯了一样纠缠不休,像是疯了一样侮辱她。不论她怎么挣扎,都不能撼动分毫。
直到有一次,意识醒来她又面临同样场面时,她并未拆下的发髻上还残留着一根发钗,也就是用那支发钗,她杀了第一个人。有一就有二,接二连三,那支发钗上的血分不清是多少人的,钗子早就生了锈,如同女子身边最后一把利剑,那是保护自己的利剑。
空气中弥漫着的都是血腥的味道,其中夹杂着浑浊气体,令人作呕。
女子强撑着自己身躯坐起来,冷眼看着地上那个早就断了气的男人,眼底恨意像是燃烧的火,几乎要将人燃烧殆尽。
再浓烈的感情都抵挡不过长久的摧残,哪怕曾经的自己对他百般眷恋,可如今剩下的,只有恨。
拼着这口气,女子精致的脸蛋上忽然滑下两行清泪,垂在身侧的手狠狠的握紧。
她恨,她怨,她咽不下这口气。她恨自己痴情错付,她怨命运不公,她咽不下被人百般凌辱,公公婆婆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做派。就如同被笼子关起来的金丝雀,不,她想,她可能连麻雀都不如……似乎从她帮着隐瞒那人将自己亲妹妹送出去那天开始,她整个人都不是她了。
有了这个想法,女子忽然含着泪,嘴角勾起阴邪的笑,那笑越发的可怖、渗人。
……
景王府。
柳言七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她睡到了自然醒,打着哈欠的从床榻上坐起身。
屋外的阳光,暖洋洋的从窗子映射进来,落在她身上,也暖暖的。
柳言七下意识的想张口唤茉莉,话音刚要出口便噎了回去。随后她慢吞吞的自己从床榻上下来,等到她出门时,衣服发髻都整理好了。
“侧妃娘娘。”茉莉一大早就等在门口,她等着柳言七的召唤。可是瞧见眼前穿戴整齐的柳言七后,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只得干干的一笑。
柳言七瞥了她一眼,“称呼改的倒是够快的。”说完她便朝前走了几步,准备呼吸呼吸空气。
茉莉紧张的咬住唇瓣,但还是朝柳言七走过去福身,“王妃在前厅等了许久了。”
“王妃?你说溪阳郡主?”柳言七别扭的叫出那个名字。
奇怪了,她都和那个女人明显的划清界限,怎么还能主动找上门?
茉莉点点头,“王妃说不想打扰侧妃您休息,就一直在前厅等着,不准奴婢过来叫您。”
“你倒是会做事,知道谁是王妃该听谁的。”柳言七又一句嘲讽的话出口,成功的让茉莉脸颊憋得通红。柳言七浑然不在意,她抬手在茉莉肩膀上拍了拍,“识时务者为俊杰,放心,我懂的。”
茉莉脚步顿了顿,有些复杂的看了看柳言七的背影,最后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前厅里,安溪阳换了一身端庄的裙装,指尖掐着一只茶杯,正优雅的喝着茶。听到脚步声,她不急不慢的将茶杯放在一边,嘴角含着淡笑的看向那个来势汹汹的人。
和安溪阳眼眸对视在一起,柳言七努努嘴,倒是不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直接坐在下堂。
“郡主不是说跟我井水不犯河水吗?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柳言七眨眨眼,笑容无害。
春桃原本就因为昨夜的事对柳言七有气,今天瞧着她这副态度对自家小姐更是搓火,她刚要出声斥责,便被安溪阳抬手打断了。
“原本我也不想过来,只是做景王妃第一日,总归是要各个院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