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缸其实并不轻,约莫重达上万斤,在常人眼中无疑是一座不可撼动的‘小山’,想要凭一己之力抬起,根本不可能。
即使是修炼出灵力的灵武者,等级低了也依然无法办到。李慕言能将它轻易举起,足见其灵力之浑厚。
见老头也能将大缸举起,白梦羽有些闷闷不乐,噘着嘴一脸的郁闷。
老者看了她一眼,哈哈笑道:“怎么样,你师傅能办到的事,老头我也依然可以办到,是不是比你那杂役师傅要厉害啊。”
白梦羽配撇嘴,不服输道:“哼,你刚才还说这缸没人能搬动呢,怎么这下又能搬起来啦。”
老头嘿嘿一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心中也是不解。
说来也怪,以前他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过,今日却成了,莫非是与这小娃娃有缘,又或是这口大缸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洗礼,灵气涣散,成了一口普通的大铁缸了?
想了想,李慕言也不解释,继续道:“既然我也能搬起这大缸,要不你就拜我为师得了,我教你最上乘的武学,如何?”说完,老者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白梦羽听完老者的话,微微一愣,有些古怪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你?”
好吧,除去那一脸‘猥琐’的笑容不说,这身行头看着倒也算是仙风道骨了。
如果是一年前的她,或许会欣然跪下拜师,毕竟‘拜师狂徒’这个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只是如今,白梦羽却是兴致缺缺,丝毫没有当初那股拼命拜师的狠劲了。
“还是算了吧,师傅回来会骂我的,书里也说了,这么做是欺师灭祖,死后是要下油锅的。”
白梦羽轻哼一声,婉拒了老者的好意。也不知从何时起,在她的世界里,师傅这个词只允许为一人存在,其他人都不能算是她真正的师傅。
李慕言脸色一僵,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心里更是恨不得将那个所谓的杂役师傅找来狠狠抽上一顿。
太作孽了,他实在想不通,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究竟是给这女娃子灌了什么mí_hún汤,竟让她如此死心塌地的追随,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纠结一会儿,老者也不打算就此放弃。难得碰上一个对眼的苗子,就算不能令对方心甘情愿地拜师,那也不能比她口中那什么所谓的‘师傅’差吧,不然他这一宗之主,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想了想,李慕言忽然灵机一动,计上心头。既然用劝得不行,那我就直接‘动手’。
这里‘动手’并非是要对白梦羽用强,而是靠实力令她心悦诚服,真心实意地拜自己为师。
(呵呵,也不知是不是魔障,灵溪宗的历代宗主,似乎都有喜欢强收徒弟的特殊癖好。)
李慕言单手一挥,狠狠地击打在身旁的铁缸之上,只见缸内一条清泉如水龙般冲天而出,飞上天际。
“小娃娃,看好了,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绝世武学。等你看完以后,保证会求着我教你的。”
老者话音刚落,水柱恰时从空中落下。他退开一步,双掌齐出,如拨开云雾一般,轻轻一推,顺势化圈。
只见本应落下的泉水竟在其掌心逗留,顺其双掌轨迹环绕成圈,随即一点点将之包裹住,好似一个透明的水球笼罩。
老者的声音缓缓传来:“水!无形、无色,却有三态,流刃可断金;化雾可成影;成冰则无坚不摧!”
随着老者的话语,围绕在他身侧的水流时而成刃,切断枯叶;时而化雾,人影重重,最后更是直接变成一根长长的冰锥,刺穿了远处的一颗大树。
打完一套后,老者老神自在地点了点头,负手而立,高风亮节,说不出的高人风范。
他在等,等这丫头崇拜的眼神,然后哭着喊着求自己教。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学,他相信没人会不心动。
他也是花了无数岁月,才将这三式全部掌握,融会贯通。
传闻这乃是灵溪宗的开山老祖所创,奥妙无穷,只是常人无法理解其深意,极少有人能领会各种意境。
所以历代后继宗主都抄了一份拓本,放于武技阁内,期待有杰出弟子能够从中领悟。可惜这么些年过去了,年轻一辈中,竟无一人能领会其中真谛,着实可惜。
只是等了许久,李慕言却没听到该有的赞美声传来,不禁有些疑惑地看向白梦羽,只见这家伙正一脸无趣地看着自己。
“没劲。”
白梦羽说完,就又走回草地上,蹲下来,傻傻地继续望着茅屋发呆。
面对白梦羽如此‘佛系’的反应,李慕言一时也是懵了神。
“这小女娃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难不成是激动过头,吓傻了?”
老者走到白梦羽身旁蹲下,伸出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
“干嘛?”白梦羽不耐烦地说道。
“呃…………”李慕言哑然,这个问题该我问你才对吧。
“你刚才看了我如此神通的武学,难道不该说些什么吗?”
白梦羽绣眉一翘,满足了他这个要求。
“呵呵。”
“………………”
这两个字的杀伤力简直难以形容,老者顿时胸口如遭重击,差点一口气就喘不过来了。
李慕言抓狂道:“就这样!难道你不惊讶、不赞叹吗!”
白梦羽呵呵一笑,说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者一时语塞:“因为…………因为………………”
说了半天,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