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察觉到白梦羽眼中满满的敌意后,李慕言有些尴尬地轻咳两声,自知自己是有些失态了。
确实,当着人家徒弟的面,嘲笑她杂役弟子身份的师傅,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李慕言自知理亏,连忙道歉,白梦羽的脸色这才稍微好转了一些。
他不是个势利之人,这个灵溪宗宗主之位自然也不是世袭而来的。早年的李慕言其实也只是平凡人家出生,家里是一贫如洗,日子过得很是艰辛。
有一年村里感染了瘟疫,全村人都死了,包括他的双亲,只有他侥幸活了袭来,不满十岁的他从此在江湖上摸爬打滚地讨生活。
生活不易,只有经历过,才知其艰辛。
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而言,每天能活下去,就是一件极为奢望的事了。他当过下人,也做过乞丐,实在饿极了也曾偷过贵人的钱袋,结果被打个半死,扔在臭水沟里躺了两天。
可最后他还是奇迹般的活了下来,那时的李慕言并不清楚自己为何能一直活着,也许是上天的眷顾吧。直到十五岁那年,他意外遇到了自己的师傅,一个改变他命运的男人,就这样他被捡回了灵溪宗,从此踏入武道一途,并一发不可收拾。
时至今日,李慕言依然还记得师傅当初捡到他时,双眼炯炯有神地望着他说过的话:————“孩子,跟我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不一样的世界。”
如今,他已贵为一宗之主,成为了北州之地的守护者,可却从未忘记过当初那段最为艰难的日子。
勿忘初心!这便是他的道!
收回思绪,李慕言又看了看身旁这女扮男装的小丫头,觉得甚是有趣,见她好似一直心事重重的模样,忍不住想要逗一逗。
“你师傅当真是这的杂役弟子?”老者再次问道。
白梦羽冷冷地点点头,似乎因为刚才的嘲笑,让她对老者刚升起的一丝同情彻底化为了乌有,想着是不是让他把刚才吃掉的两个黄瓜给一起吐出来。
“那你师傅有什么厉害的本事,教你了没有。”李慕言对于白梦羽的冷漠也不生气,依然笑眯眯地问道。
白梦羽斜着眼睛瞥了老者一眼,下巴微微一扬,骄傲道:“那当然,师傅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随便教我一些皮毛,就能打赢非常厉害的对手了。”
老者闻言撇撇嘴,看来这个杂役弟子把这丫头骗得不轻呀,还天下最厉害的人,他这灵溪宗宗主都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来。
不过,李慕言还是装出一副明显不信的语气道:”天底下最厉害的人?怕是有些言过其实了吧。你信不信就算是我这老头子,能耐也比你那师傅大一些。”
白梦羽一听,当即就像炸了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气呼呼到:“不许你这样说师傅。”
“那你倒是说说呀,你那师傅有何能耐,做得这天下第一的位置?说出来一件,老头我照样能轻易办到,你信不信。”灰衣老者自信满满道。
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能有什么能耐,戏,骗骗懵懂无知的小丫头还行,在他老人家面前,无疑是班门弄斧。
白梦羽气竭,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得憋红了脸,干着急。
就在这时,她目光无意间瞥到了茅屋旁的大水缸,当即伸手一指,牛气哄哄道:
“我师傅能把那大铁缸搬起来给菜田浇水,你行吗?”
“大铁缸?”
李慕言顺着白梦羽的手指望去,却是一眼就看到了茅屋旁的大水缸。
看了两眼之后,老人忽然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哈哈哈,小娃娃,牛皮不是这么吹的。你知道那铁缸是何来历吗?从老头我进灵溪宗开始,那铁缸就一直杵在那了,不要说是一个区区的杂役弟子,就算是我师傅,都未能举得起来。老头我也尝试过几次,就算使出吃奶的力气,那缸也纹丝不动,就像是和这灵溪宗的地脉都连在了一起一样,凡人是根本不可能举起来的。”
白梦羽不管,她听老头说没人举得起来,可师傅就能举起来,所以她笑了,笑得很开心。
“那是因为你没我师傅厉害,我亲眼看见师傅举着大缸给菜田浇水,上面还留着师傅的掌印呢,我没骗人。”白梦羽笑道。
“掌印?”老者闻言一愣,额头上的皱纹一下拧成了‘川’字,不相信的他走到了大缸前,看了看,顿时脸色一变,难以置信。
好家伙,这铁缸的两侧果然印着两块手掌印,不大不小,入木三分!不!是入铁三分才对,这得是多大的力气才能硬生生地将手按进这黑铁玄钢之内啊!
这水缸的材料不比寻常刀剑,更硬也更厚实,刀不能断、斧不能破,即使是黄金级的强者全力一击,也无法在其上留下丝毫痕迹,可见此非寻常之物。
而如今,有人能用双掌硬生生地按进去,这才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呢。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老者是绝不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神人的。
“怎么样?我没骗人吧,师傅就是天下第一的厉害人。”白梦羽自豪地走过来,看着老者一阵失神的模样,很是骄傲。
李慕言这次没有再和这丫头斗嘴,而是目光一凝,尝试性的伸出双臂,学着当初叶凡那样,将大铁缸一下抱住,提升运气,将全身的灵力聚集于双臂之内,霎时间他身上的道袍飞舞,清风猎猎。
“给我起!…………诶呀!”
李慕言本想试着将铁缸提起一点,可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