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老婆是村支书,你也不跟我说。她在外面跟你嘀咕些什么?你对雷鹏飞有什么成见?”
魏宏烈难堪得背上开始冒汗。把事实说出来,太丢脸;不说出来,又不行。
他沉默了一会,只硬着头皮说:“顾队,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说,所以在来的路上,你问我,我就没敢说。唉,家丑不可外扬,可现在不说不行,我就说了吧。”
顾炎平感兴趣地掉头看着他。
“去年下半年,自从雷鹏飞来到我们村里后,村里就有传说,说我老婆与雷鹏飞有那种关系。”魏宏烈脸上火辣辣的,说,“我找雷鹏飞交涉,但没有证据,他不承认,还教训我。你别看他瘦弱,斯文,力量却不小,我居然还打不过,真丢脸。”
“是吗?”顾炎平笑了,也更加感兴趣,“你们还打过架?”
魏宏烈越发难堪,讷讷地说:“顾队,你得给我保密。要是传出去,我就没脸见人了。”
顾炎平说:“这个我知道,我不会乱说的。”
魏宏烈边开边说:“去年下半年,我老婆还吵着要跟我离婚。我不肯,她就到法院起诉离婚。最后法院判决不准离婚,她就喝农药自杀。你说,这正常吗?他们有没有关系,猜都猜得到。”
顾炎平淡笑了一下,说:“这种事,是不能随便乱猜的。要有证据,捉奸要捉双,这个你应该知道啊。”
魏宏烈坦白地说:“所以我才让我爸,把我调到杨树乡派出所的。我一直寻找他们的证据,在留心我老婆。这次村里出这种事,我想正好可以趁机侦查一下,我就跟刘所长说,要求参加这个案件的侦查工作。”
“原来这样,怪不得老刘跟我说,魏宏烈刚改行调来,就让他锻炼一下吧。再说这个案件就发生在他们村,他熟悉情况,对查案也有帮助。”顾炎平停了一下,又说,“你老婆确实长得很漂亮,比小芹还要漂亮,看上去也很能干。她对雷鹏飞,好像很佩服,很上心啊。”
魏宏烈心里更加难过。顾炎平这几旬话,比打他几个耳光还难受啊。但他不能说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顾炎平又问:“你老婆在外面,跟你说些什么呢?”
魏宏烈犹豫了一下,说:“她说我这是在公报私仇,我说不是的,我是公事公办,秉公执法。她说雷鹏飞不可能做这样的蠢事。倒是小芹对雷鹏飞有那个意思,而雷鹏飞一直在回避她,怎么可能再去强暴她,杀害她呢?”
顾炎平却反着理解:“这样一说,雷鹏飞就更加可疑了。他有绯闻,说明他也是个小色鬼。不管绯闻是真是假,总是无风不起浪,有些根据的。小芹对他有意,说是他们之间有感情纠葛,情杀的可能性就增加了。”
魏宏烈正好替自已的行为辩解:“我也这样认为,所以才这么积极的。我真的不是公报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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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觉得,雷鹏飞的嫌疑极大,因为他在村里有绯闻。而且绯闻的女主人,就是我老婆。”
顾炎平想了想,对他说:“现在出现了这种情况,魏宏烈,你看来要回避了一下了。以后有别的机会,再让你参加,再让你锻炼。我跟你爸的关系不错,老魏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有跟我打过招呼。”
魏宏烈心里还是有不甘心,他想再争起一下。但他刚要开口说话,顾炎平又说:“不过,我们在侦查和审讯中,顺便查一下雷鹏飞,跟村里其它女人有没有关系,倒是可以的。”
魏宏烈的身上又来了力量:“从刚才村干部都替雷鹏飞说好话的情况看,雷鹏飞与这些女人的关系不一般,也说明雷鹏飞在干事业上有一套。而事业上有一套的男人,往拄在生活作风上有问题。那些抓起来的贪官,哪个不是事业有成,金钱成堆,女人成群啊?所以我觉得,雷鹏飞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顾炎平掉头看着他,问:“雷鹏飞经济上也有问题?”
魏宏烈说:“经济上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我听我老婆说,雷鹏飞来到前桃村以后,就一直在给村里捐款。说村里的活动费用,全是他捐出来的。我就不理解了,他一个大学刚刚毕业的穷书生,家里也是农村的,原来他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很低档的地摊货,他哪里来的钱啊?”
顾炎平叹息一声,自言自语般说:“越说,这个雷鹏飞越神秘了。不要查查,不是查出一个杀人犯,倒查出一个大好人来哦。那样,我们可就要出名了。”
魏宏烈给他打气说:“我觉得不可能,说不定雷鹏飞是个隐藏很深,问题很大的大坏蛋。那样,你顾队可就立大功了。”
这样说着,警车就开到了饮料厂工地。在里面的停车场上停好车子出来,魏宏烈没了底气,就跟顾炎平一起上去,请李帮庆和何会昌来开门。
走上二楼,走进筹建处办公室,李帮庆见他们走进来,又吃一惊:“你们怎么又来了?”
魏宏烈朝身后的顾炎平看了一眼,顾炎平上前对他们说:“雷鹏飞有重大作案嫌疑,我们要对他的宿舍进行搜查,请你们去开一下门。”
“啊?”筹建处里的人个个都惊叫起来,张大嘴巴没有马上合拢。
李帮庆呆呆地说:“这怎么可能呢?他明明没有作案时间,却说是他的皮鞋到过现场,真是出了鬼了。”
顾炎平脸色严肃地说:“我们在依法办事,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