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不大说话的邢芬瑜屏不住了,柔柔地开了腔:“丁小美,人家在问你嘛。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表哥怎么说是你男朋友呢?”
丁小美这才将被子拉下一点,故作有些生气地说:“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他想追求我,我不同意。他在我高三的时候,就想我开始根本不知道,后来他在言语中露出了这个意思,我才发觉不对劲,就很生气地对他说,这怎么可能呢?近亲结婚,对下一代会有影响的。我就一直回绝他,不睬他。没想到他竟然找到我学校里来了,还在这里胡说八道,真是把我气死了,刚才在街上跟他吵了一架。”
“哦,怪不得你见了他,脸色那么难看,神情那么紧张。”蔡红梅松了一口气,“还弄得这么晚回来,我们都在替你着急呢。”
“谢谢你们。”丁小美小声说,“我被搞得很难过,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你们,所以,唉。”
“他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有结婚?”朱虹总是问这种最让人难堪的问题。
“这么大年纪了,怎么没有结婚?”丁小美顺水推舟地反击她说,“可他去年离婚了,所以才胡思乱想的。”
“哦,是吗?”朱虹带着那种让人难过的暧昧腔调说,“是不是为了你,才离婚的呀?”
“你瞎说什么呀?”她气得提高声音说,“我们平时很少来往的。他们闹离婚,我一点也不知道。”
叶珊珊富有城府地说:“但从你们今天见了面的神情看,我觉得有些不太正常。你们,真的没有什么吧?”
“有什么啊?”丁小美心虚地叫了起来,“这种话能瞎说吗?要是被人,传到钱宏伟耳朵里,那还了得?”
丁小美在说“被人”两个字时有意加重了份量,还停顿了一下,以增强警戒效果。没想到却是适得其反。朱虹不知是受了她这句话的启发,还是原来就有这个想法,竟然在不久以后的一个晚上,真的像特务一样,偷偷去找了钱宏伟,向他泄露了这个秘密。
于是,情况就变得更加复杂起来。所以说,世界上的事情都是人为的,它在人的操纵下可以往好的方向发展,也可以向坏的方向发展。
丁小美极力要隐瞒这段耻辱史,保住与钱宏伟的爱情,就不顾一切地继续编着理由说:“我真的与他一点事也没有,你们就不要瞎怀疑了好不好?我一开学,就换了手机号码,就是为了躲避他的。没想到,他竟然找到我大学里来了。我能不生气吗?而我又刚刚谈了钱宏伟,所以才紧张的嘛。”
“那他现在人呢?”胡红莉好奇地问。
丁小美以轻松的口气说:“今晚,他就住在街上的一个旅馆里。我让他明天一早就回去,不要在这里影响我的学习。”
叶珊珊说:“也不要影响你与钱宏伟的关系。真的,要是钱宏伟知道了这事,肯定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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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朱虹又问了一个她不想回答的问题:“他真是市政府的吗?做什么官呢?”
丁小美沉默了一会,索性一谎到底,免得她们再起疑心:“是啊,他是国家安全局的。”
“工作倒是不错,可”朱虹说了半句话,留下了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弦外之音。
蔡红梅为她说话了:“嗯,现在我都明白了。丁小美的这种表现和心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大家就不要再瞎想了,以后也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弄得人家太难为情,总是不好的。更不要跟班上其它同学说,尤其不能在她男朋友面前提起这事。否则,就是居心不良!”
蔡红梅加重了最后这句话的语气,也是有针对性的。她后来告诉丁小美,她们在钱宏伟请客那天就发现了朱虹的不正常。以后也感觉她总是与丁小美疙疙瘩瘩的,有些芥蒂。
丁小美当心眼里感激蔡红梅。尽管后来事情的发展变得非常复杂,可她还是很感激她。真的,在一个人最困难的时候,有人能理解你,为你说一句话,就会让人感到格外温暖,也让一个处于绝望中的人看到一线希望。
蔡红梅的话当时还真起了作用。大家听了以后,都不再出声,一会儿,都慢慢入睡了。唯独丁小美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蚊账顶,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丁小美几乎整天都在想着晚上要不要去桂新华旅馆的事,头脑里昏昏沉沉的,连听课都没心思,经常开小差,做笔记也不认真。下了课,也不敢出去跟同学一起说笑,活动,而是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发呆。
丁小美的心情非常恶劣,总是感到要出大事。神经也一直绷得紧紧的,对周围同学们的反映敏感极了。她一直在留意她宿舍里几个同学的表现,注意她们的脸色。要是谁跟哪个同学低声说话,她的心就会发紧。班里有同学扎在一堆窃窃私语,哈哈说笑,她就会莫名地脸红心跳,紧张得背上发热。
丁小美在度日如年的惊恐不安中,度过了浑浑噩噩的一天。吃晚饭的时候,她还是跟蔡红梅一起去的食堂。吃饭时,蔡红梅问她:“你表哥回去了吧?”
丁小美点点头,强挤出一点笑容说:“回去了。”
没想到她正这样回答,手机来了一条短信。她偷偷一看,正是桂新华发来的:我一个人在旅馆里寂寞死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啊?你上完课就过来,我们一起吃饭吧。又想你了,宝贝,等你!
丁小美心头一阵发紧,赶紧关了手机。
“是钱宏伟发来的吧?”蔡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