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柳红很干脆地说,“他已经有三四月没有回来了,手机也一直关机。不知道他,死到哪里去了。”
郭小茹失望地从包里拿出那张借条复印件,递给她说,“这是他写给我的借条。”
柳红接过看了看,装作十分生气的样子说:“这个人,在外面借这么多钱,也不跟我说一声。他回来,我一定帮你问问他。可我又感到奇怪,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借给他这么多钱的呢?”
郭小茹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给她透点底,桂新华肯定没有跟她说实话,就说:“我跟他是在网上认识的。他说他也是单身,而且是个帅儒商。我们聊了几次,他就飞来跟我见面。见了几次面,他说他对我印像很好,后来又说,他已经爱上我了。最后才骗我说,他要吃一批便宜的蜜桃汁,缺二十万元钱,问我借。我说我没有这么多钱。他就让我帮他问人去借,说给我二分的月息。我相信了他,但没要他利息。唉,可没想到,他一拿到钱,就逃跑了。”
柳红听得眉毛都竖了起来:“什么?他说是单身。那你们,没有发生什么关系吗?”
“没有。”郭小茹知道不能再说了,这个女老板不像刘局长那么好说话,“他其实一开始就是为了骗钱,不可能有什么的。”
柳红的脸上变幻着复杂的云彩,也显得有些焦急和慌乱。
她停了一下,又阴下脸说:“可这钱是他借的,你只能问他去要。我们虽然同居过,但还没有领结婚证书,就不是正式夫妻。再说了,就是夫妻,也是应该谁借钱谁还。”
郭小茹无奈地说:“那当然,我没有理由问你要钱。我只是想通过你,找到他。然后问他要钱。你真的没有跟他联系上?”
柳红的脸色更加难看:“你这是什么话?好像我故意瞒着你似的。我也找不到他,心里恨死他了。”
郭小茹不知道说什么好。凭感觉,她知道柳红没有说实话,可她又奈何不得她。
“他真的不应该这样,那初问我借钱时,说得多么好听,还说要给我二分利。没想到,这纯粹是一场骗局。要是去告他的话,他是要吃官司的。”
柳红呆呆地说:“可我听人说,要是有借条的话,就不属于诈骗。”
“哦?”郭小茹心头一紧。她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有些不相信,“不会吧?怎么会有这样的法律呢?那不就等于在纵容人诈骗吗?”
“我听一个律师说,有借条,就属于民事纠纷,不是刑事犯罪。”
柳红又说,“你找到他,或者起诉他,他只要还钱,就没事了。”
郭小茹心里更加发冷:“那他要是永远不还呢?就不承担刑事责任了?不可能吧!”
“反正,你得找他本人要。”柳红有些急躁地说,“现在,我也找不到他,实在帮不上你的忙。所以我劝你,还是趁早回去吧。晚了,就没有到江北的班车了。”
郭小茹想,我就是等在这里,也找不到他。唉,怎么会这样呢?她压根也没想到,柳红竟然会与桂新华达成一致,配合着躲她。
郭小茹又坐了一会,才站起来说:“那我走了,等在这里也找不到,还是回去吧。要是你联系上他,就麻烦你帮我跟他说一说,然后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我的手机号码你有吧?”
“有。”柳红冷冷地说,“你走好,不送。”
“那你的手机号码多少?”郭小茹盯着她要。柳红犹豫了一下,才很不情愿地报给她。郭小茹将它存进手机,不放心地打了一下,见她柜台上的手机响了,才合了手机与她告别。
郭小茹走出店门,回头用心记了一下这个服装店的门牌号码,就往西走去。
这时是下午三点多钟。太阳斜挂在西天,看上去有点远。繁华的街道上,车子来来往往,行人走来走去,还有几条狗在闲串。
郭小茹低头走在街边,又累又困,头脑里有些乱,心里也说不出的难过。她走了一段路,就停下来张望,想打的去汽车站。
正在这时,刚才店里那个圆脸的打工妹骑着一辆自行车,从西往东骑来。
郭小茹精神一振,想叫住她问一问。她等打工妹骑近来,突然跨前一步,挡在她前面,喊道:“喂,小姑娘,你下来一下。”
打工妹吓了一跳,剐的一声刹住自行车,从车上跳下来说:“是你?”
“我问你,你老板的男人,桂新华在这里吗?”
打工妹忽闪着大眼睛,点点头:“在的。他前几天刚买了一辆轿车,叫什么?丰田,对,丰田。好像柳红姐借钱给他的,我看她到银行里取了很多钱。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他买了轿车?”郭小茹心里一惊,“那他在哪里?是不是在你老板家里?”
打工妹善良地点点头。
郭小茹追问:“你老板住哪个新村?知道吗?”
“好像是南苑新村,具体哪幢,几室,我,不知道。”说着推了自行车,绕过她走了。她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地回头说,“要是你找到他,不要说是我说的。”
“知道。你放心好了。”郭小茹有些感激地说,“谢谢你,小姑娘,你还是有良心的。”
郭小茹来了精神,她拦住一个路人问到了新苑新村的方位,就叫了一辆三轮车送过去。
这里的居民新村,大都没有用围墙把小区箍起来,也没有专门的门房和保安。而是四通八达,全面开放。只要有路进去,就能畅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