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也学雷鹏飞的样子,向村民鞠了一个躬。但她衬衫的衣领太低,所以用右手揪住衣领才弯下腰。村民们对她的坦诚和真情,报以热烈的掌声。
武宝民走上去,大声宣布:“下面,民主选举村长投票开始。从第一村民组开始,大家排队投票。把票投到哪个人的箱子里,要看好看准。前面一个人投,后面的人站在黑板后面,不要看前面的人投。”
五名乡干部都站在黑板前面,维护投票秩序。第一组的村民纷纷站起来,组长第一个走到黑板后面去投。吕乡长和张乡长站在黑板的两面,看着他们投票。金玉娇和宣传委员在杠着摄像机,走来走去进行录像。
这时,柏永兵和小山狗,还有谢有财的亲戚陆组长,从人群中站起来,眼睛盯着他们发过钱的村民,嘴里不住地干咳。孙小英和王能龙等村干部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不敢出面制止。雷鹏飞也发现了他们的不正常举动,朝郭小茹看,郭小茹会意地冲他点点头,然后朝武宝民使眼色。武宝民看懂了,连忙指着他们三个人说:“你们干什么,给我坐下。没有轮到你们,不要站起来!”
乡长指了,旁边还站着刚刚赶到的两个乡派出所警员,柏永兵他们只得乖乖地坐下。这样,现场秩序井然,肃静无声。大家都自觉地排着队,一个接一个地将手里的纸片投到他们信任的村长箱子里。因为投票是别人看不到的,所以村民的神色都很坦然。四百多个人投票,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投票结束,吕乡长把三个箱子拿到黑板前面,当众开封,然后当众点票。先点谢有财得的票数,吕乡长对武宝民说:“谢有财23票。”武宝民就用彩色粉笔在黑板上谢有财名字的下面写上23两上数字。
然后把雷鹏飞箱子里的票倒出来,一张张数,数完,对武宝民说:“雷鹏飞415票。”武宝民在雷鹏飞的名字下面写上436的三个数字。最后把韦芳芳箱子里的票数了数,武宝民在她名字下面写上40的两个数字。
武宝民丢掉粉笔,站直身子,大声宣布说:“前桃村民主选举村长的结果出来了,下面我宣布,雷鹏飞同志以415票的绝对优势获胜,当选杨树乡前桃村村长。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向他表示衷心的祝贺!”
会场上爆发出一阵长时间的热烈掌声。在村民站起来鼓掌的时候,谢有财狼狈不堪地溜了出去。
掌声结束后,武宝村说:“接下来,村民们开始到那间教室里去领扶贫款,我们全体乡干部和前桃村的村干部,到老师办公室里去开个短会。”
谢有财灰溜溜地开着车子回到家里,气得一屁股跌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许久没有站起来。他在心里不住对自己说:这次怎么会这样?败得太惨了,丢脸丢死人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是了,只是一个普通的村民,怎么办啊?!
他头脑里浑浑噩噩地想了一会,嘴里愤愤不平地骂道:“妈的,这帮家伙在玩我,根本没有活动,他们是不是没把钱发下去?不行,我得问他们把钱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