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啦,”“杀人啦,”更多的人跟着叫喊着,人群也开始四散奔逃。
“啊,不要踩我,”“啊,你撞到我了,”“啊……”惨叫声开始此起彼伏。
“师姐,快跟我来,”看着汹涌的人流,银胡赶紧将房凌菲拉到一棵大树旁,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急于奔跑,银胡心里非常清楚,这种群体事情最容易导致踩踏,往往本来没什么事情发生,但踩踏却会导致大量人员伤亡。
“师弟,你看,”房凌菲忽然指着前方对银胡说道。
路上观灯的人群已经往周围逃离得差不多了,银胡能清楚地看到前方正有一个人向这边跑来,他的身后是一群官兵在拼命追赶,那人手里拿着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棍,前面正准备堵截的官兵还没近身就被他一棍子扫到了路边。
“啊?梁……”房凌菲刚要叫喊,被银胡捂住了嘴巴。
“师姐,不能喊,你没看到这里到处都是官兵吗,”银胡小声在房凌菲耳边说道。
“呜呜,”房凌菲发不出声音,只是着急地用手指着前方拿木棍的那人。
“我知道,是梁师泰,但目前这种情形,我们救不了他。”银胡小声说道。
本来朝他们这个方向跑来的梁师泰发现前方也有很多官兵时,突然向右一拐弯,跑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巷子,那些追击的官兵也呼啦啦全跟了过去。
“他们为什么追梁师泰?”银胡的手松开之后,房凌菲立即问道。
银胡心里大概猜出了是什么原因,“我们到前面看看。”
此时灯会的路上人已经很少,大多数人都躲在远处,向这边眺望着。
银胡两人往前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堆人围在道路中央,旁边有些人议论纷纷,“死得真惨啊,头都打扁了,”“是啊,看样子还是个富家公子,”“不知道那人怎么这么残忍。”
官府的人还没有来,原本在旁边站岗的人都去追梁师泰了,周边乱糟糟的都是看热闹的人群,银胡费了半天劲才挤到人群的中央。
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躺在地上,银胡乍一看就吓了一跳,只见此人的头部已经完全被砸扁,整个五官都已经血肉模糊,鲜血混着脑浆正沽沽往外流着。
尸体的旁边跪着三个人,一个侍女两个随从,他们正不停地叫喊着救命,并驱赶着周围的人群不让大家靠近。
“真惨,死的这是谁啊?”银胡向一旁站着的一个中年妇女问道,她们一般都会有第一手情报。
“啧啧啧,真惨呀,”那个妇女嘴里说道,但脸上却没有半点同情的表情,见银胡在一旁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昂了昂头说道:“我一开始就感觉是个富家公子,而且应该是很有权势的那种,一般人出门不可能带着一个侍女三个随从。”
“这不就两个吗?”银胡问道。
“还有一个回去报信了,估计他的家人很快就过来了。”那个妇女说道。
“那这人是谁呢?”银胡看她说了半天也没说到重点,有些着急地问道。
“我刚才听他们的随从叫嚷过,好像是魏长史的儿子,”妇女低声对银胡说道。
洛阳长史叫魏慈,职位仅次于刺史,也是位高权重的人物,看来这次梁师泰有大麻烦了。
“师弟,梁大哥人挺好的,我们要帮帮他,”房凌菲说道。
“我知道,我正在想办法,”银胡思索了片刻,“快,我们先去刀剑无眼兵器铺。”
“你是说他会回家?”房凌菲边跑边问道。
“正常人的习惯都会先跑回家里,我们要赶快去和他会合,再商议下一步的计划,只希望他没有被那些官兵抓到。”银胡道。
梁师泰没有被抓到,倒不是说他跑得有多快,而是他边跑边用木棍攻击,那些追他的官兵很快都被他打倒在地。
银胡和梁师泰几乎是在同时跑到了刀剑无眼兵器铺。
“凌菲,你们怎么来了?”刀剑无眼大师还没有睡,正在拿着一把断刀不知在研究什么,扭头又看到梁师泰,“师泰,你不是去看灯会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跑得气喘吁吁的,被狗撵了?”
“大师,我长话短说,梁师泰杀人了,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银胡说道。
“什么?你杀人了?”刀剑无眼大师瞪着梁师泰问道。
“我……”梁师泰欲言又止。
“他杀的是魏长史的儿子,先别说这些了,你们赶紧把贵重物品收拾一下,我们要马上离开。”银胡催促道。
“他们没有追上我,我已经把他们全都打趴下了,”梁师泰说道,他以为回到家就安全了。
“没用的,灯会上那么多人,肯定有人认识你,多余的话回头再说,你们赶紧收拾东西,先离开这里。”银胡道。
“唉!你真害死我了,早知道这样,当初让你淹死算了,”刀剑无眼大师嘟囔着去收拾东西了。
他们衣物钱财不多,但有很多珍贵材料要带走,好在师徒二人都是大力士,每人背着几个大包离开了。
“去哪儿?”银胡问房凌菲。
“还能去哪?先到我家避一避。”房凌菲说道。
“可万一有官兵来搜查呢?”银胡担心房凌菲一家也会被牵扯进去。
“他们找不到的。”房凌菲很自信地说道。
四人很小心地走在街道上,尽量避免撞见路人,好在今天是元宵节,大部人都跑去看灯会了,他们一直走到聚士庄都没看到有路人经过,在他们回到家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