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阵,圆桶阵变三角阵迎敌,边战边退,不可恋战。”徐茂公下令道。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原本的圆桶阵变成了一个三角阵,银胡他们四人依然在三角形的中间。
银胡走在三角形队伍中间,他用手紧紧地抓着那把短剑,手心里全是汗,他现在无比想念前世天朝和谐的法治社会,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拿刀砍人啊,大家坐下来看看手机、玩玩游戏不好吗?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敌我双方已经短兵相接了,先是一阵“铛铛铛”的兵器相撞的声音,接下来便是呼喊声、惨叫声,很快追击过来的这队人马已被三角战阵砍死了大半,银胡暗自庆幸的同时又很奇怪为什么这些山匪有这么强悍的战斗力。
众人没时间欢呼和庆祝,因为不远处又有两个搜索队朝这边赶来,而在更远的地方,影影绰绰地看到有更多的隋兵听到战斗声在向这边行进。
银胡他们再次被追上,此时他们离山谷边缘至少还有半里路,这次他们是同时面对敌人的两个搜索队,血腥的战斗再次在山谷中展开,等把这两个队伍消灭时,他们自己也出现了伤亡,死了一个,伤了四个,银胡和孙思邈赶紧对伤员进行了救治。
向山谷里赶过来的隋军越来越多,在离山谷边缘不到两百米的时候,他们又遭遇到了两个搜索队,这次随着两个队员被杀之后,三角阵形被隋军攻破了,战斗进入了白热化。
银胡抓着短剑的手在颤抖,颤抖并不仅仅是因为害怕,而是由恐惧、紧张、愤怒等多种情绪引起肾上腺素极度分泌造成的。他的面前站着一个隋军,眉目清秀的一个青年,看岁数比他大不了多少,手里拿着的是一把弯刀,正死死地盯着银胡,就像一条盯着田鼠的毒蛇,只要这个田鼠一有异动,他就会发出致命一击。
冷汗顺着银胡的额头不停地往下滴,他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他在前世虽然打过架,但从来没砍过人,更别说这种以命相搏了,他的大脑现在一片空白,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对方显然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个箭步朝银胡冲了过来,弯刀随即狠命劈下,“救命啊!”银胡大叫了一声,根本不敢抵抗,拼命地住后躲闪着身子。
弯刀青年一击不中,刷刷刷,又连续几刀对着银胡砍去,银胡只是不停地往后退,退着退着,脚下忽然被一个死尸绊了一下,仰面摔倒在地上,他没有时间站起身来,只是本能地用手中的短剑在空气中乱舞着,弯刀青年走上前一脚便踢掉了银胡手中的短剑,手中弯刀像死神的镰刀一样向银胡的脖子砍来。
银胡现在能做的只是闭上眼睛,用两只胳膊护着自己的头部,他感觉自己又要死了,不知这次没有被雷劈死还能不能再穿越?
等了片刻,没有感觉到疼痛,弯刀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他睁开眼睛看到了弯刀青年那张有些扭曲的脸,脸上的表情似恐惧、似不甘,还有着对美好生命的无限眷恋。
银胡的目光下移,看到一截刀尖从弯刀青年的胸口伸了出来,一滴一滴红色的的鲜血正顺着刀尖滴在自己身上,“噗”刀尖缩了回去,变成了一片刀光,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砍在了另一个惰军的头上,半边脑袋被削了下来,白花花的脑浆混着鲜血流了一地。
当看到刀的主人,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时,他顿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这人赫然竟是他的师傅——孙思邈。
孙思邈的表情还是那么地淡然,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感觉就像是刚拍死两只苍蝇,孙思邈的声音还是那么平淡:“要想战胜敌人,首先要有勇气,退缩只能使你死得更快。”
银胡爬了起来,四周的战斗还在进行着,他看到瘸着一条腿的徐茂公正把一杆长枪捅进一个隋军的肚子里,他看到拿着一把剑的慧娘正在苦苦抵挡一个隋军的攻击,战场从来不相信眼泪,狭路相逢勇者胜。
他默默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短剑,又从弯刀青年手中拿起那柄弯刀,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害怕的感觉,也许刚才从阎王爷家门口绕了一圈让他脱离了恐惧。
但他也并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才十四岁,身单力薄,又没学过武技,跟敌人硬拼肯定会吃大亏,不能硬拼,那就智取。
他又躺了下来,躺下来之前偷偷向慧娘招了招手,慧娘正在节节败退,她之所以能支撑到现在并不是因为她武技如何,而是跟她打斗的那个隋军看中了她的美色,想活捉回去享用。
她看到银胡向她招了招手,她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边打边向这边移动过来,山谷里齐膝深的野草将银胡的身体隐藏得很好,加上他身上沾满了血,躺在那里不注意看就是一个死尸。
慧娘边打边跑,那个隋军甚至还咧嘴笑了笑,或许他已将慧娘当成了囊中之物,他不紧不慢地追击着,很快来到了银胡躺着的地方,他甚至看都没看银胡一眼,他的眼里只有慧娘。
银胡一动不动地躺着,他眯着眼睛,看到隋军走到了他的旁边,他没有马上行动,他在找最佳时机,当那个隋军终于后背对着他的时候,他果断出击了,迅速起身把一柄短剑拼命插进了那个隋军的背部,隋军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杀人了,杀人了,”银胡喃喃地说着,他有些彷徨,虽然他知道他不杀隋军,隋军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但在他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