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开外衫,露出右边的胸口。胸口上有一个圆形的铜钱大小的伤疤,伤口上虽然已经长出了新肉,但里面却是泛着紫红色。
孙思邈用手指用力按了按,“疼吗?”
房彦谦的脸部肌肉痉挛了一下,“疼。”
“箭伤?”
“是的。”
“穿透身体了吗?”
“没有,有铠甲挡着,射进去了一个箭头。”房彦谦说道。
“孙大夫,我爹还有救吗?”房凌菲泪眼婆娑地问道。
“唉!庸医误人啊,你爹的伤并不重,问题出在当初帮他取出箭头的大夫没有把伤口处理干净,导致炎症一直在体内发作,你们看,里面那些紫红色,就是已经坏死的肉,所以你爹才会咳嗽不止。”孙思邈说道。
“既然找出了病因,那您一定有办法救他了?”房凌菲的模样让银胡看着都心疼。
“有,但有风险,”孙思邈还是刚才那句话,“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办法就是重新把这块肉全部挖掉,将伤口彻底处理干净,然后再用药消炎就没问题了。”孙思邈抬手制止了想要说话的房凌菲,继续说道:“但这是有很大风险的,很有可能这块烂肉已将你爹的整个肺部都感染了,我将烂肉挖掉的同时你爹就有可能会立即死去。”
一时之间没有人再说话,孙思邈给出了一道选择题,这道选择题没有正确答案,选择做手术有可能房彦谦会马上死去;选择不做手术房彦谦三个月后肯定死去。
“哈哈,老夫一生戎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孙大夫,你尽管动手吧。”房彦谦眼神中没有丝毫恐惧。
“可是爹……”房玄龄兄妹同时说道。
“没什么可是的,我意已决,孙大夫,你看什么时候开始?”房彦谦制止了自己儿女的劝阻。
“我会开一些药,你们去药铺购买,如果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开始。”孙思邈说道。
“好的,正好有一天时间我还可以给他们交待一下后事,哈哈哈。”房彦谦的话又让房凌菲哇一声哭了出来。
去药铺抓药的事交给了房玄龄和银胡,银胡正好也要去药铺把他们这些天在伏牛山中采摘的草药卖掉。
他们师徒俩是用两个包袱装草药的,当银胡打开师傅那个包袱时,他发现除了草药之外,竟然还有一张很大的蛇皮。
“师傅,这不会是山匪后山山洞里的那条蛇的蛇皮吧?”
孙思邈点了点头,“没错,当初我把那条蛇斩杀之后,发现蛇皮异常坚韧,就剥了下来,你经常出门在外,又没有一技防身,拿去做件马甲穿吧,也能保个安全。”
“谢谢师傅,”银胡忽然感觉鼻子酸酸的,“要么我们一人做一件吧。”银胡看着卷成一卷的蛇皮,觉得做两件应该也够了。
“我不需要这个。”孙思邈笑道。
银胡想想也对,就凭师傅的武技,一般人还真近不了身。
银胡收拾好东西,跟着房玄龄走出了聚士庄,附近虽然也有药材铺,但为了保证药材质量,房玄龄带他去的是洛阳最大的一家。
一路上,银胡都在观察房玄龄,他想知道此人到底哪里有过人之处,但怎么看都觉得他很普通。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离得很远就看到在一片低矮房子中间有一个三层高的木楼,木楼顶上飘着一面旗帜,旗帜上“济世坊”三个大字在那里迎风飘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