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姬并没用手去接那个墨玉项链,而是又往银胡身前走了两步,昂起了下巴。
雪白的玉颈、深陷的锁骨,没继续往下看银胡已经在咽口水了,他明白梅姬的意思,是让自己帮她戴上。
银胡暗暗吸了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一下,却没想到由于他离梅姬比较近,呼吸中全是梅姬身上如兰似麝的体香,他的心更乱了。
银胡两手举起,将项链从梅姬头上套下去,银胡现在杀人手都不带哆嗦的,但现在却感觉双手有些颤抖。
终于将墨玉项链帮梅姬戴好,效果可以用两个字表达:完美。
墨玉将梅姬原本就异常白皙的肌肤衬托得更加醒目,让人不敢直视。
“喜欢吗?”银胡拿了一块镜子过来,让梅姬自己欣赏一下。
“嗯,喜欢,”梅姬使劲点了点头,笑得像个小女孩,这要是让拍卖行的人看到,估计下巴都会掉到地上。
“对了,我还带了一些西域的葡萄干和大枣,都在外面的马背上,我去取来给你,”银胡接着说道。
“不用了,”梅姬拽住准备往外走的银胡,“有这个项链我就很满足了。
银胡最终是落荒而逃的,因为他发现梅姬的眼神越来越热切,他不知道自己再呆下去会不会失去控制,他像个懦夫一样地逃走了。
银胡走后,梅姬在镜子前伫立了很久很久,最后她笑了,笑得很贼,如果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梅姬一旦有这种笑容那肯定有人要倒霉了。
晚餐后,孙思邈主动找到了银胡。
“毒药都用了?”孙思邈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的,”银胡也丝毫没有隐瞒。
“杀了多少人?”
“直接毒杀的至少四千,间接杀的人更多。”
“虽然我知道你肯定有必须要杀他们的理由,但我还是想听听理由是什么?”孙思邈说道。
“好的,”银胡将自己为何进入吐谷浑以及在吐谷浑中九死一生的经历详详细细地给孙思邈说了一遍。
“唉!”孙思邈叹了口气,“你开始杀那四千人也就罢了,后来在多处水源地下毒就有些过了,毒药的毒性可能会在挺长时间不会散去,很有可能会误杀很多无辜之人。”
“师傅教诲的是,当时实在是被逼急了才出此下策,我后来也感到非常后悔,我也经常祈祷希望没有无辜的人受到伤害。”银胡严肃地说道。
“我真不知道教你用毒是对还是错,这一切只能靠你自己去把握,”孙思邈说道:“但一定要时刻谨记,杀生终归有伤天和。”
“师傅放心,我一直谨记您的教诲,”银胡道。
“人心是会变得,现在的你也许是善良的,但当你杀人杀到麻木时,你可能就坠入了魔道,你开始会为自己杀人找借口,你会因为杀人而找到快感得到满足,”孙思邈说道。
孙思邈的话如醍醐灌顶般让银胡猛然警醒,是啊,自己杀那四千人之后,又不论后果地连续下毒,这不是已经算是坠入魔道了嘛。
“谢谢师傅点化我的愚昧,我一定在以后时刻谨记师傅所言,绝不再乱用毒药,”银胡说道。
“你能这样警醒,我也就放心了,总之所有的毒药你都要慎用、少用、不到万不得已时不用。”孙思邈说道。
当天晚上,银胡思索了很久、很久,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上不应该只是随波逐流,不应该只是成为历史的洪流中的一滴水、一颗沙,自己应该做些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否则就像孙思邈说的一样,自己最终会坠入魔道。
第二天,大家看到银胡时,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银大哥,你好像与昨天不一样了?”裴元庆挠着头说道。
“噢?哪里不一样?皮肤变好了吗?”银胡心想这才一天,梅姬的蜂蜜水没那么好的效果吧。
“不是,”裴元庆摇了摇头,他也说不上来银胡哪儿不一样,但感觉就是像变了个人。
“你的眼睛好像不一样了,”新月娥观察得最仔细,“看着你的眼睛感觉像是在看夜晚的星星。”
“好了好了,不谈这个了,我要跟裴元庆回趟东都,这里就交给你们了,”银胡叉开了话题。
银胡没让二八军团随行,从大兴城到东都的路一直都是十分安全的,再说了,有裴元庆在,银胡还真不担心有人打劫。
石霜自然是要与石兰一起离开的,新文礼的表情就相当精彩了,他想和银胡他们一起去,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眼巴巴地望一眼银胡、接着望一眼石霜,又望一眼银胡,再看看石霜。
银胡看到他的模样暗暗想笑,“对了,新大哥,你训练的二八军团的战斗力这次我是大开眼界了,现在我去东都准备将聚士庄的家丁也训练一下,不知你有没有空过去一趟?”
“有有有,”新文礼一听马上眉开眼笑地回答道。
“那就跟我们一起走吧,”银胡说道。
“好好好,”新文礼立即骑着他的金晴骆驼走到了石霜的马旁。
二日之后,他们来到了东都。
裴元庆没有马上回家,因为带着石兰回来了,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的家人,所以跟着银胡先来到了聚士庄。
房凌菲正在院子里练箭,她的师傅车大师去年年底回来了一趟,又教给她了一项弓箭绝技:连珠箭。据说练到极致可以在一个呼吸的时间nèi_shè出二十支箭,房凌菲现在才只能做到射出四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