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厚率领的是中间那个尖刀,他手持一杆长枪冲在最前面,旁边两个骑兵部队分别由他手下的两个最勇猛的将领带头,他们需要的是一击必杀。
曹厚已经在想象对方的隋军看到他们忽然杀到会出现的惊恐表情,他又想着立功回去之后可汗会给他怎样的奖励,他的马离隋朝使团的营寨越来越近,三十米、二十米、十米,就在马的前蹄即将踏入营寨之前,他忽然感觉到胯下的战马猛地前倾,接着他就被重重地甩了出去,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他一左一右的另外两路骑兵跟他的遭遇是一模一样的,刚冲到隋朝营寨跟前同时掉到了陷马坑中,他们骑行的速度太快,后面的骑兵根本来不及停下,直接就从前面摔倒的人身上踩了过去,可怜的曹厚一分钟之前还在做着升官发财的美梦,一分钟之后就被自己部队狂奔的马蹄踩成了一滩肉泥。
陷马坑被尸体填满之后,后面的骑兵又继续往前冲锋,刚冲到帐蓬边上,又忽啦啦倒下一大片,这次是绊马索,一时间又是一阵人仰马翻,人和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当他们终于突破绊马索之后,他们看到隋军帐蓬后面并不是惊恐的人群,而是严阵以待的隋朝骑兵。
“杀,”张鸿大喊了一声,指挥着士兵冲杀了过去。
曹厚的死让他的部队群龙无首,很快就被隋朝的骑兵杀得四散而逃,除了不多的几人最后逃进了沙漠深处,其他所有骑兵都被隋朝屠戮一空。
当然也没有全部杀掉,捉了三个像将领一样的俘虏。
“说,你们是什么人?”张鸿将一把滴血的大刀架在一个俘虏的脖子上问道。
“我们,我们,”跪在沙地里的那个将领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噗,”一颗上好的头颅被张鸿砍了下来,鲜血从断了头的脖颈处pēn_shè而出。
“我的耐心是很有限的,你们两个不会像他一样吧,”张鸿用刀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另外两人。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们是吐谷浑的军队,”另外两人争先恐后地说道。
“吐谷浑,怪不得胆子这么大,敢对我们下手,也只有他们有这个胆量,”裴矩在一旁说道。
“你们一共派出了多少人来对付我们?”张鸿继续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这个队伍是八百多人,其他我就不清楚了。”
“嗯?”张鸿双眼一瞪,两人立即在地上不停地瞌起头来,“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啊,我们只是一个普通士兵。”
“噗,”“噗,”两颗人头飞起,张鸿并没有因为他们回答了问题而饶他们一命。
这个场景是背着银胡他们进行的,第一银胡不喜欢这种血腥的场景,另外裴元庆和石兰都还小,银胡也不想让他们看到这种血腥暴力的场景,但不久之后银胡就意识到自己想多了。
“银大人,是吐谷浑的人,我们有大麻烦了,”裴矩真希望这只是一群土匪,但现实很惨酷。
“裴大人的意思是他们会不停地来袭击我们吗?”银胡问道。
“我想是的,吐谷浑的可汗伏允这两年一直不安分,他攻打我们的县城总是铩羽而归,现在有这么一个好机会,他肯定会想办法将我们消灭的。”裴矩的脸色非常难看,“银大人,真不行我们原路返回吧,远一点也总比丧命强。”
银胡轻轻摇了摇头,“你就肯定我们原路返回就安全?”
“这,”裴矩心想也是,如果吐谷浑真想截杀他们,肯定不会因为他们改变了路线而放弃。
“而且原路返回的话,那些西域众多的国家会怎么看待我们?我们大隋岂不是颜面扫地,就算能逃回去皇上也不会放过我们的。”银胡又说道。
“唉,那银大人有什么好的主意吗?”裴矩只是一个外交家,对于军事他懂得很少。
银胡笑了笑,“兵来将挡,既然伏允想杀我们,那就看看谁的刀更锋利吧。”
接下来打扫战场,吐谷浑的军队所骑的战马还活着三百多匹,盔甲更多,几乎都可以使用,银胡让新文礼指挥家丁选择出适合自己的盔甲全都穿戴整齐,又将原本家丁们骑的骆驼换成战马,骆驼虽然不错,但真打起仗来还是战马厉害得多。
这次战斗张鸿清点人数后,发现共损失了八十六人,还有两三百人身上有伤,想想能以这么小的伤亡全歼对方八百多人,已经相当不错了。
掩埋尸体花了大家一整天的时间,本来张鸿的意思是只埋自己隋朝士兵的尸体,但银胡强烈要求他把所有的尸体都掩埋。
“他们想杀我们,只是在执行他们可汗的命令,他们自己并没有错,这是对死者最起码的尊重。”银胡的这番话让裴矩看了银胡很久,眼神中说不清是困惑、不解还是敬佩。
遇到第二拨敌军是在三天后,银胡他们很远就听到马蹄雷动,这绝对不是十匹八匹马能造成的,“盾牌手,”“圆桶阵,”张鸿和新文礼同时下达了命令。
对方很快也发现了他们,也不知道对方怎么就那么肯定银胡这些人就是隋朝使团,密密麻麻的羽箭射了过来。
由于银胡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羽箭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大人,我们要反击吗?”张鸿问道。
银胡没有说话,直接看向新文礼。
“银大人,”新文礼在其他人面前也称呼银胡为大人,“我们可以先等一等,他们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