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潼关直往东便是弘农,再往东便是关羽目的地,汉都――洛阳
赤兔显眼,是以将之染成杂色劣马,周仓骑乘灰马紧随其后,擦了擦额头密汗,“主公,钱财已空,天又炎热,不知有何打算?”
关羽也是衣袖擦拭汗水,说真的,他真不想穿越,后世空调汽车冰淇淋。骑马行走至今,歇歇停停,游历城村了解民情,是以到了洛阳已是炎夏。不说天气炎热车马劳顿,更无奈的是身无分文,
两个第一次来到天下第一繁华之地,却是一贫如洗,你说尴尬不尴尬?“元福,以后叫我公子便可,主公二字若让旁人听去难免横生枝节。”
周仓思量片刻点头允诺。
关羽拂袖遮日,骄阳似火,“寻处阴影歇歇脚吧。”
洛阳城,天子脚下繁花似锦,四方皆是暴露饥民,然这洛阳城,仍旧车水马龙,如置身异世。两人来到一处广袤农田,农田边缘皆是树木,于是坐下休息。周仓将马匹缰绳捆绑于树干,解开腰间水囊晃了晃,软绵干瘪,“公子,我去寻些水来。”
关羽点头,也将腰间水囊解开,同样滴水不剩,周仓接过便顺着树木寻找溪河。
想要假寐,却在此时远处传来骚动,只听一命老者声色哀嚎,“大人不可大人万万不可啊。”
又一声响起,“大人求求你,没了农田可叫我们老百姓如何存活呀……”
关羽望去,好家伙,一只足有百人军队,光鲜亮丽,甲胃精良。军队四周却是被百姓包围,然百姓并不敢太多造次,只是满脸悲苦离一丈外跪拜苦苦哀求。关羽蹙眉,走近细听。
领头军官紧皱眉头,推开那名老者,凶神恶煞,“天气炎热,圣上用此地修建林园有何不可,又不是不予补偿!”
身后一命壮汉手持杀猪刀,怒发冲冠,破口大骂,“任你花得千金万金,爷我就是不愿意卖,今天我拼了这性命不要,也要与你等死拼。”说完便欲举刀挥砍。
关羽眼皮狂跳,这人莫不是个傻子,偃月刀出手,刀柄一甩支开此人,左手顺势夺下此人手中杀猪刀,对那军官一礼,“这位兄弟鲁莽,得罪军爷还请见谅,随后我便收拾于他。”
军官不喜,虽恼怒但在天子脚下,他无背景,又见关羽器宇轩昂,武功高强,不敢随意得罪,于是回了一礼,仍是紧皱眉头看向跪倒在地的百姓,“用钱购田,诸位为何如此激愤?”
“我庞家辈辈种地、辈辈穷人、却逍遥自在、安贫乐道,靠的就是祖上所留那小小的一片地。而你们买去我的田,逼我们当了佃户,从今往后就只能跟着世家混饭吃。所给的钱财再多,或是十年,或是二十载,也有花完的那一天。到时候我儿我孙终究受世家大族的眼色、挨你们的打、受你们的骂!俗话说庄稼钱万万年,你们虽是以钱财受田又与霸占何异?岂不是逼迫我们这些穷人将儿孙都卖与你们吗?”
看向说话之人,此人身高直逼七尺,一身灰布麻衣,却是明眸皓齿,面容刚毅,当真可称俊秀二字。关羽沉思,也觉此话有理,连连点头,可惜这不是世家大族购地,而是当今皇帝,谁敢不从?是以先前出手,完完全全是为了救那莽汉一命。
最终结果依旧没有改变,田地被强行购买,供皇帝修建林园。关羽邀那名俊秀青年与自己坐一旁休息,此时周仓已经寻来了水,递给关羽,关羽接过便直接递给俊秀青年,青年接过,也不客气,咕噜咕噜灌个半饱,“多谢。”
关羽接回水囊,也是痛饮一番,面露微笑,“哪里哪里,在下关羽。”看其装束平平,不像有字之人,是以为了避免尴尬,关羽也未说字。
“在下庞羲。”说完耷拉着脑袋。
名字有些耳熟,随即便是想起,在三国志13中见过此人姓名,能力尚可,武力六十出头,智力接近70,统率四十几。见其闷闷不乐,关羽捋美髯,“还在为田地之事而烦恼?”
“长安城有皇家园林五六座,洛阳也有几座,宫殿、花园、围场也是数不胜数,不知皇帝为何这般侵占子民良田。去年并州胡人为非作歹,前不久江夏蛮夷叛乱与庐江黄穰起义军合兵,郡县之军不过三五百,死伤惨重民不聊生。”庞羲说完,长长哀叹后闭上双眼,面如土色。
闻言关羽凤眼微眯,这些叛乱还是已知的,背地里实则暗涛汹涌,就如那黄巾军,十年间席卷八洲,聚众数十上百万,声势浩大,可笑的是,直到发动叛乱前几月才被人告密。
皇帝如此,小人常伴,听信谗言,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多么丰功伟绩,以为天下百姓安康……不过庞羲贫困如此,依旧了解天下大事,看来有些能力,应当笼络,“不知庞羲兄何去何从,今后有何打算?”
庞羲豁然睁眼,坚毅不屈,“让我做佃农,给那些世家大族做奴做婢绝无可能,我欲将房屋卖出,投奔益州刘璋处。”
见庞羲决决,虽不看好刘璋但也不便多说,只是微微点头。
“关羽兄,可有表字?”
见庞羲询问,关羽只好作答,“字云长。”
“哦~”庞羲挠头,微微不自然,“实不相瞒,其实我也有字,叫顺阳,自己乱取,让云长兄见笑了。”
“顺阳,顺阳,旭日东升,好极,好极。”
见关羽称赞庞羲面色红润,“听云长兄口音不似本地人,应该没有去处,不若暂去我家休息?”
闻言关羽自然欢喜,正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