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余七七走了过来,奇道:“抓你的是不是昨晚的天宗之人?”
夕平奇摇头道:“不是,后面追上来的人才是。”
余七七看了湛青儿一眼,两人点头会意,都道:“那就对的上了。”
夕平奇愣了愣,不解道:“什么对的上?”
湛青儿摇头笑道:“傻师弟,只怕杀你爷爷之人不是昨晚那些,而是今日掳走你的人。”
夕平奇眼睛一闪,皱眉道:“师姐,此话从何而说?”
湛青儿道:“你爹曾在天宗谋过事,我想他们也不愿真伤你爷爷性命,毕竟你那个爹“睚眦必报”,而且昨晚屋外脚步杂乱,鲜血满地,已然是斗过一场才是,我们猜想应该那一队人斗之不过,但又不甘心就此将你爷爷放给天宗的人,于是一怒之下才出手害了他的性命。”
夕平奇半信半疑,心念道:“难道她……”
湛青儿见他沉默,以为他又沉入悲痛之中,于是岔开话题,道:“小师弟你可还记得今日掳你之人都是些什么装扮?”
夕平奇怔了一怔,摇头道:“就是寻常黑衣装扮,分不清是些什么人。”
湛青儿登时陷入沉思不再说话,余七七见状上前,皱眉道:“夕师弟,那天宗之人为何救下了你后又轻易放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内情啊?”
夕平奇不知为何,苍白脸上登时有了些血色,吃吃道:“没,没有,我与那天宗之人素不相识,哪有什么内情!”
余七七见他一脸激动,不由心生疑惑,道:“夕师弟你怎么神色如此紧张,将话往自己身上揽?”
夕平奇“我,我,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湛青儿见状冷冷道:“七七,小师弟他生性内敛,加之刚刚丧亲,说话难免杂乱无章,你就不要强逼他了。”
余七七闻言脸色一变,瞪了她一眼,气不过冲出了屋子,夕平奇见她如此,不禁羞愧着低下了头,湛青儿将他身上被子向上一拉,柔声道:“你安心睡吧,等你恢复过来,我们还要再去调查南浔池一事。”
夕平奇脸色蓦然一变,忽然沉声道:“师姐,不必去了。”
“怎么了?”湛青儿不解道
夕平奇道:“天宗和那些掳走我的人争执之时,我陡然听到炼妖钟原来就在天宗手中,岂料我也真是傻,其实五年之前,在东狱山我就亲眼见到了炼妖钟与天宗的人,可我未曾想过将他们联系起来。”
湛青儿道:“这不怪你,世事无常,纵然天资再高者,也不一定做到事无巨细。”
夕平奇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湛青儿顿了一顿,似是想起些什么,问道:“小师弟,你可还趁他们争执之时听到了一些什么?”
夕平奇迟疑地摇了摇头,道:“其它便再没有什么了,不过我在昏迷之前,好像听到天宗之人说什么费劲周折,还是将风声泄露了。”
湛青儿登时释然,心下知晓死在南浔池中的二十人,是天宗之人所为不假,不过他们的目的似是为了这小小夕家,如此思量半晌,她不由大叹一息,心想此次回去掌门及列位首座定要抓着夕平奇好好审查一番不可。
夕平奇被她忧虑的神色看得一阵奇怪,不解道:“大师姐,你怎么这般看着我?”
湛青儿脸色一变,瞬间又恢复了严厉模样,肃道:“因为我怕你身子不好,又拖累了修行进度,你自己说说停在第二层多久了!”
夕平奇吐了吐舌头,将眼光游离在在屋内闭目休息的珏离和云洛身上,湛青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从身下拿出一把木剑,放在床上,道:“以后一定要将法器保管好,没了它,凭你的修为可什么都做不了。”
夕平奇呆了一呆,沉吟片刻还是接过了木剑,湛青儿摇了摇头,正要转身离去,却忽然顿了一顿,奇道:“小师弟,你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夕平奇摇头道:“除了我和爷爷之外,就只有父亲了。”
湛青儿不解道:“说也奇怪,今晚送你回来之时,门口灯笼忽然亮了,也不知是谁点的。”
夕平奇看着窗外,低声道:“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