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相走得很快,小声道:“小师弟,东狱坊是天底下情报最多的地方,若是我们能在此有所收获,说不定连南浔池都不用去了。”
谁知夕平奇一听,反倒将身一停,道:“不,我要去!”
曾相见状立刻会意,连忙好声好气道:“去,一定去!就算他们不去,我也陪着你去南山,顺便呐,看看你爷爷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养了一个如此优秀的儿子和如此倔强的孙子。”
夕平奇“切”了一声,脸上却有些得意,曾相见势立刻接道:“好啦好啦,我的好师弟,咱们走吧?”
说罢推着夕平奇朝前走去,但二人还未走出两步,曾相就与一个丑陋男子相撞,曾相看了他一眼,见此人虽然脸上被一个妖异面具所挡,但身上肉瘤却是无处可藏,几乎遍及全身,让人着实胃中一阵翻腾。
曾相咳了一咳,欠身道:“对不住。”
转身便推着夕平奇欲走,但刚一动身,却听背后忽然传来沙哑难听的声音,道:“等等!”
曾相极不愿意地回头,心想若是简单给钱了解这桩恩怨也罢了,就怕到了万不得已此人动手,那时他恐怕光看了那一身肉瘤都要吐上个半天,未打就先输了一半了。
只见那男子双眼却是落在了夕平奇的木剑之上,正色道:“这剑,你从何处得来?”
夕平奇眉头一皱,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谁知那男子紧盯着木剑,向前走了两步,曾相见状登时一肃,身子立刻紧张起来,将夕平奇挡在了身后。
“既然如此,那你要怎样才能说出实情?”男子停了下来,涩声说道。
曾相舒了一口气,不仅如此,脑中忽地转念一想更觉有便宜可占,于是抢先说道:“既然阁下想要交易,那何不换个人少安静之地?”
男子虽不说话,但曾相自然明白他也默认许可了,不然便早就转身走了,于是他领着夕平奇一齐往来时路上走去,一来这边人少,二来若真要出事,他们离清青洞也近,好搬援兵。
男子远远跟在身后,警惕而又胆大,曾相暗生钦佩之时又多了几分小心,过了一会儿,这才终于在清青洞与东狱坊之间寻得一处空旷地方停了下来。
男子远在身后,还未过来,夕平奇便好奇道:“三师兄,你怎么能把我拉下水呢!待会儿你要我怎么开口!”
曾相淡淡道:“你实话实说就是,如若实在说不出口,那便算了。”
夕平奇脸色难看,正左右为难之际,那男子却已到了,只听他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曾相脸色一肃,正色道:“敢问前些日子南浔池中,二十人惨死炼妖钟下,阁下可知一二?”
那男子闻言,忽然身子一退,眼中隐有红意渗出,久久才点头回应,曾相见此将手一拍,不禁欣喜若狂,将夕平奇往前一推,小声道:“小师弟,你说不说全看自己如何衡量。”
夕平奇心中一荡,想到这些天来为师兄师姐拖的后腿,又想到自己因为私心跟来,于是心中有愧,加之自己不想做一个无用之人,终是心一横,上前一步举起手中木剑,道:“此剑是五年之前,我来东狱山时,被一名女子所赠。”
男子急道:“是吗,她当时长得什么模样?”
“咳咳!”
曾相咳了一声,恰时打断了他,双手负背道:“阁下问得未免太多了,我小师弟木讷,一时可是想不起那么久远的事。”
男子双眼一凝,咬牙道:“你们想打听什么也不必兜圈子了,我定会知无不言。”
曾相连说了三个“好”字,原地踱了两步,才发问道:“炼妖钟现在是谁所有?”
如此直接!
男子沉默不语,眼睛落在双脚,寂静四野下,忽有“咕咕”之声响起,似是什么就要膨胀爆炸。曾相与夕平奇却见眼前男子,身上肉瘤此消彼长,伴随着“咕咕”声响不停搅伴着,着实令人心怖。
曾相“嘶”了一口冷气,但还是强道:“阁下,要食言?”
男子一听,深吸一气,摇头道:“我是怕你们要去送命。”
曾相与夕平奇互看了一眼,都察觉出了对方眼中惊色,但还是道:“阁下什么意思?”
男子看了他一眼,叹道:“炼妖钟,现在乃魔道天宗之女所执。”
曾相倒吸一口凉气,不想此事既是如此棘手,于是眉间紧锁,心中已急不可耐想要将此消息告知其余五人,但他还算老辣,想到男子似乎对夕平奇手中木剑执念极深,索性再从其口中撬出些消息,再好做打算。
曾相于是又推了推身旁的夕平奇,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夕平奇立刻会意,便道:“年纪和我差不多大小,长得极美的一个女子,她脾气古怪,却又喜笑,笑起来的模样就连清青洞中的白芷都要弱她三分。”
男子闻言眼中似有光划过,登时双眸一亮,问道:“她的身旁是不是跟着一位老人?”
夕平奇点了点头,正要再说,却被曾相一把拦住,道:“小师弟,交易就是交易,从没有怜悯和人情可讲,莫不要一时失了蹄。”
夕平奇悻悻闭嘴,颇为同情地看了男子一眼,曾相见他如此,没好气的摇了摇头,又问向男子,道:“那阁下可否知道此女用意呢?”
男子摇了摇头,道:“不知。”
曾相紧问道:“那此女行踪,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