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降低产量的目的,就是为了减少损失,怎么可能将损失扩大。”
自己的观点被人质疑,方寸首先想到的便是反驳,可一看到蒋武脸上的笑容,原本坚定无比的心,不觉有些动摇了。
“我就猜到你会反驳,不过那也是情理之中,因为大多数人都想当然地以为,亏损的主要原因在于供需的下降导致的价格变动,却忘了房屋租金,水费和电费,同样会对导致亏损的产生。我们必须正确地认识到,亏损产生的真正原因,是产品出售后带来的利润无法与各项支出相持平,它所涉及的因素是多方面的,而非单一的。”
“哦,原来如此。”
听完蒋武的解释,方寸恍然大悟。之前他过多地关注了导致公司亏损的外在因素,却忽略了那些一直都存在的内在因素。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那么接下来,就请你对停止生产可能带来的影响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吧。”
一个好的老师,重要的不是帮学生解决所有的问题,而是教会他解题的思路,让他学会自己解决问题,所以在一番讲解过后,蒋武开始让方寸自己分析问题。
“那我就献丑了。”
解题的思路已经完全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所以对于接下来的问题,方寸表现得胸有成竹。
“根据您刚才的说法,既然减少产量都有可能增加损失,那么停止生产也有可能增加损失,而且只多不少,所以我认为,应该在短时间内继续维持生产,当亏损达到一定程度,市场仍没有回暖的迹象时,再考虑是否申请破产,阻止损失进一步扩大。”
“现在你总该明白,即使白天客流稀少,老板依旧开门营业的原因了吧。”
“经过您刚才的点拨,我想我应该明白了。”
“孺子可教也。”
蒋武再次点了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虽然事情的真相并非他刚才所表述的那样,但已经无所谓了,方寸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蒋武给了他所满意的答案,这就够了。
“对了,阿武先生,我还有一事不明,请先生指教。”
“但说无妨。”
“既然亏损无法避免,我想请问先生,这亏损到达什么程度,才是收手的最佳时机呢?”
“这个嘛……”
蒋武摸了摸鼻子,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我要是知道的话,还会在这给别人打工吗,早就自己当老板了。”
“好像是这个理哈。”
方寸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刚才他思考问题太过专注,以至于忽略了蒋武是否有能力作出解答。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
见方寸有些气馁,蒋武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哦,什么?”
“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讲究一个度,工作,生活,爱情,都是如此。正如你那首《醉金陵》中所写:不觉韶华逝,情旧两相抛。若非发现了其中的‘度’,你又怎能写出这样的诗句呢?”
“你不说我倒忘了,前些日子你给它起了个名字。”
似乎不愿透露心中的感情,方寸当即转移了话题。蒋武见状,只是淡然一笑,没有继续追问。
“今天人多,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不便说出口,等哪天有空,我们约个地方,好好聊聊。”
“抱歉,让您费心了。”
见蒋武如此体贴,方寸不禁有些感动。从小到大,除了父母和姐姐,就只有那个不太着调的舍友在乎过他的感受,现在又多了一个,这让他有种错觉,上帝仿佛又开始关注他了。
“对了,阿武先生,如果……”
“领班,老板来了,她说有事找您,让您过去一趟。”
“好,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听见老板要见自己,蒋武强装淡定,不过脸上的喜悦却是无法掩盖。
“那个,我有事先走一步,改天再聊。”
不等方寸回答,蒋武已经把桌上的东西收进公文包,然后快步向门外走去。
“阿武先生,您的东西……”
看着蒋武匆匆离去的身影,方寸一阵无语,刚要追过去归还纸稿,却被不远处的马云叫住了。
“既然他有事要做,你就别追了,晚点再还给他又不是不行。”
手中的可乐已经喝完,马云将手中的空罐用力丢进垃圾桶,然后颓然地坐到方寸旁边。
“不就一场游戏嘛,下次再加把劲,肯定能赢。”
方寸小声安慰着,将自己的那瓶可乐打开,放到马云面前。
“唉,有时候真的不想跟这群菜鸟玩游戏,我就算次次超神,也经不住他们这样坑呀,你是不知道,自从跟他们组队打游戏,我的胜率足足掉了十个百分点,这个赛季初的时候我还是个青铜,现在都已经掉到黑铁了。”
马云一边抱怨,一边大口地喝着可乐,丝毫不顾忌身后那些不满的眼神,看的方寸一阵好笑。
“那个……冒昧地问一下,青铜和黑铁有区别吗?”
“怎么没有,光从标志的颜色就能看出区别呀。”
“我是指实力,实力上应该没太大区别吧。”
“那区别可大了去了,你是不知道